“據劉縣長的調研報告介紹,他應該是越芒部落在山底下的前哨。”尹冬梅低聲介紹。
韋昕宇上前說明來意,老大爺“吧嗒吧嗒”抽了幾口煙,道:“首領算算白書計也該這兩天來了,特意準備了兩匹馬……它會帶你們去見首領,嗯,這會兒天色有點晚,天黑前大概趕不上,要不先在這兒住一宿?”
看看山風一吹搖搖欲墜的竹樓,幾個人均想還不如在草原露營呢,均齊聲道:
“不必不必。”
老大爺也不勉強,徑直從竹樓後麵牽出兩匹高頭大馬,尹冬梅暗暗佩服白鈺算著首領的心思——來再多人也隻有兩匹馬,頂多允許四個人到草原談判。
白鈺拍拍馬頭一躍而上,尹冬梅卻瞟著韋、鍾離兩人,道:
“你倆騎術怎樣?”
兩人異口同聲道:“不怎樣,尹縣長還是坐白書計後麵吧。”
秘書和司機的機巧就在這裏,此時如果“自告奮勇”帶尹冬梅,那可真是不識時務了。
猶猶豫豫在鍾離良協助下上了馬,白鈺道:“抱緊點!”
說罷一夾馬刺,駿馬在尹冬梅的尖叫聲中揚蹄而去,無須白鈺再叮囑,她不得不緊緊摟住他的腰。
勁風撲麵,長發飛揚。
在清脆而有節奏的馬蹄聲中,尹冬梅漸漸消除了緊張拘束,笑著問道:
“你在哪兒學的,京都郊區的馬術俱樂部?”
“天價俱樂部哪學得起,”白鈺撒了個小謊,“我工作的第一站,苠原鄉。”
“噢——我不敢騎馬,怕摔下來。”尹冬梅道。
“騎馬首先要熟知馬性,懂得與它交流,馬與狗一樣天性善良很信任人類。”白鈺道。
尹冬梅道:“我家裏養了隻小博美,可惜沒法帶上飛機……”
兩人邊策馬於山林間邊聊些閑話,倒也輕鬆愜意。鍾離良則恰到好處保持一定距離即前後隻能看到模糊身影,但看不清騎馬的姿勢和動作。
白鈺、鍾離良騎術還可以,兩匹馬又是輕車熟路,可從山腰間轉到草原後沒多久天色便快速暗了下來,前方霧濛濛一片。
馬眼雖然看上去炯炯有神,其實視力並不算好大概隻有0.6左右,因此入夜後不太願意快速奔跑。兩匹馬速度明顯降了下來,左右甩著頭,提醒主人該就地休息了。
“看來必須露營了,冬梅縣長一定頭一次體驗吧。”白鈺勒住韁繩四下尋找適合露營的地方。
尹冬梅道:“上大學時和同學在京郊露營過幾次,那個外圍都有柵欄,無須擔心安全問題。”
“三個大男人保護你一個,怕什麼?”
白鈺邊說邊策馬來到一處幹燥避風的山崖邊,跳下馬轉過去見背後有一片平坦的石麵,上麵依稀有篝火的痕跡,應該是以前留下的,石麵正前方是斷崖,左右兩側長滿了低矮的荊棘和小樹,正是露營的首選地。
不多時鍾離良和韋昕宇過來會合,拿防風打火機點燃篝火,背的重重的行李終於派上用場——
倚在斷崖邊給尹冬梅支了個單人帳篷,七八米外則是白鈺的單人帳篷,鍾韋的雙人帳篷則守在石麵入口拐彎處,視線正好被石崖所阻,可白鈺、尹冬梅又能看到那頂雙人帳篷。
功夫都在細節之中啊。
攜帶的“幹糧”也很豐盛——關苓農村的熏肉、臘味魚、風幹香腸和糟鴨,自熱火鍋以及真空包裝漢堡。
“有魚有肉人生幸福,就是缺點酒,”白鈺笑道,“考慮到明天要喝越芒人的下馬酒,今晚要保存實力。”
“我不喝。”尹冬梅道。
白鈺道:“我代表大家,實在不行昕宇上,空腹連喝三碗頂得住吧?”
韋昕宇笑道:“明早多吃點墊墊肚子……越芒部落自釀的米酒就是後勁大,多跑、多動、多喝水也能消酒。”
“嗯,茶杯裏多準備點蜜水,蜜能解酒。”白鈺道。
“我帶了。”韋昕宇變戲法似的從包裏翻了瓶蜜。
尹冬梅欣賞地瞟了他一眼,道:“難怪行李這麼重,你真是所有家當都帶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