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鈺搖搖頭:“繆書計隻跟我談經濟事務,談如何抓工作,人事方麵很少涉及更不用說申委高層,不象賈書計經常給予親切指點。”
這個馬屁拍得恰到好處。
賈複恩微笑道:“我是看著你長大的,到通榆後一直把你視作自家孩子。剛才說騰開的空間,近幾個月來省直機關、各市常委走馬燈似的進行人事調整,大手筆重用甸西幹部……”
“為什麼甸……”
隻說了四個字,白鈺隨即明白過來:甸西市委書計儲拓來自中原,宇文硯也來自中原,按宋楠所描述的中原幹部緊密換團觀念,眼下儲拓最信任的幹部就是宇文硯大力重用的幹部。
“吳通部長呢?”
白鈺問道。組織部長與申委書計分屬不同派係,因而能夠發揮監督和牽製作用,這是京都任用地方主要領導的設計初衷。
賈複恩歎道:“他已接到京都通知下個月上旬到黨校學習,大概率要提拔重用吧,所以任憑通榆洪水滔天天翻地覆,與他何幹?倘若得罪宇文書計,在任前考察時說幾句重話,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機會又白費繼續坐冷板凳……正治很現實的,小白!”
“甸西幹部四麵開花,本土係卻無計可施,也是通榆正壇最冷的笑話吧。”白鈺歎道。
“也有同誌抗爭過,結果被換掉了,比如組織部常務副部長祁琨。”
“祁部長?!”
白鈺驚得險些站起身,半晌道,“組織部缺少祁部長那樣原則性強、熟悉內部規章製度的老同誌把關,難怪……難怪甸西幹部……”
“調他的理由也很牽強,說什麼在同一崗位任職超過十年,結果打發到省直機關工委去了!”賈複恩麵有峻色道,“所以亂象之下獨善其身,明年你的任務是守好自己那攤子事別出亂子,更不能象文軍那樣出妖蛾子!副廳實職如果出不了通榆,有何超和我力撐弄個常務副市長沒問題——兩次較量想必讓宇文書計嚐到厲害,不敢在你的問題上亂來!”
“賈書計,我始終想不明白宇文書計為何兩次針對我?”白鈺苦惱地說,“作為申委書計,目的明確地指向縣委書計的情況很少見的!”
賈複恩穩當當道:“不必自尋煩惱。原因太多了根本沒辦法分析,或者樹大招風,或者宿敵陷害,或者曆史糾葛——你父親在中原輾轉數地,那是鬥爭最激烈的時間段,難免觸及當地一些人幹部的利益,又難免拐來拐去與宇文書計有關。他受人之托一次出手不行再來一次,但事不過三,再起壞心就算何超和我沒奈何,也會有人收拾他!”
白鈺默然良久,道:“賈書計教誨得對,有時我容易想得太多……還是灑脫一點。”
賈複恩微微一笑,有趣地瞅瞅他,道:“你是想得太多,於煜又想得太少書生氣重,兄弟倆真是……好啦,消息都打聽清楚,回去安心等消息吧。”
再三謝過賈複恩,白鈺也沒打停直接返回關苓。此時畢遵那邊肯定亂成一團,他不想摻乎進去,賈複恩說得不錯清者自清,相信繆文軍會安然歸來。
途中又接到林潤鑫的電話,白鈺沒提及國安和艾米拉那樣愈發解釋不清,僅僅簡單地說據可靠消息不是雙規而是協助調查,具體情況尚不清楚。
聽說不是雙規,林潤鑫長長鬆了口氣,說你不曉得畢遵這邊多少人幸災樂禍看熱鬧,謠言滿天飛什麼說法都有,巴不得繆書計出事;正府那邊蠢蠢欲動準備拿之前被繆書計否決的議題重新上會,被我拒絕了……
殘酷現實的正治嗬!
白鈺問申委那邊有何反應,林潤鑫說透過申委辦公廳分別向宇文書計、王辰秘書長做了正式彙報,他倆都表示畢遵決不能亂,必須有序維護好地區穩定和輿論導向,申委業已通過有關渠道向京都相關部門了解情況。
看來都不清楚內幕,還是賈複恩的渠道快捷準確。
白鈺應道是的要穩住局勢,我提議在繆書計的事沒有得到官方消息前暫停召開常委會,凍結人事和所有重大事項的決策決議。
林潤鑫道我也這麼想,我馬上向市領導們傳達省領導指示,當前重中之重的中心工作就一個字,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