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那……那怎麼辦?你過來找我是什麼目的?趙天戈又問。
前女友說我感覺要三個人一起做親子鑒定,這樣哪怕結果不是老公親生,至少也能同時證明與你無關。
“就這樣因為一次同學聚會我攤上個莫名其妙的親子鑒定,”趙天戈苦笑道,“我反複考慮過,完全是死局——如果不做,學長做了不是親生的必定跑到甸西鬧,儲拓巴不得把我一腳踢開,正中下懷;如果做,如何對老婆孩子交代?她們會想我跟前女友到底發生過什麼,為何鬧到做親子鑒定的程度?這會兒不管哪個同學出麵作證都沒用!”
白鈺靜靜地低頭喝酒吃菜,良久道:“在哪兒做?”
“當然碧海……”
趙天戈旋即明白,“你懷疑還有陷阱?”
“夫妻都是警察,繁華市區豪宅,當年成功挖了你的牆角,幾個簡單因素已經疊加出那個學長的形象。在碧海做,怎能保證數據真實性?隱私性?萬一做出來孩子是你的種,這場戲怎麼結局?”
“我的?!”趙天戈瞠目結舌,半晌一拍腦袋自嘲道,“不錯我始終還把他倆當作警校校友、同學,卻忘了官場警界魑魅魍魎的手段!學長完全有可能設陷阱坑我——不管出於嫉妒還是泄憤,而前女友又被利用了!我怎麼辦?拒絕同場檢測,還是要求到第三方做?”
白鈺提醒道:“拉老班長做公證!聚會由他發起,開玩笑他也有份,同在碧海工作他對學長知根究底……索性把事情攤開來,親子鑒定由老班長負責組織,去哪個醫院、找哪位醫生做讓他一手安排,確保學長沒法搞鬼!”
趙天戈神情怔忡轉動酒杯道:“想是想過,總覺得抹不開麵子。老班長費心勞神組織同學聚會且私底下貼進去不少錢,卻落得一屁股麻煩,我也不太好意思……”
“事態發展到這一步,已不是麵子問題,而真正威脅到家庭、工作、聲譽!”白鈺道。
“是啊,是啊……”
趙天戈喃喃自語會兒,道,“這樣的話幹脆打明牌,把上次開玩笑的幾位同學都拉過去做證人,反正禍是他們惹的!到場的人越多,學長越不敢耍花樣!”
白鈺舒展笑容道:“對頭!天戈終於想通了,走一大個!”
兩人骨咕來了個底朝天。
半小時不到他倆各六兩酒下肚,鍾離良連連嘖嘴接下來斟酒手裏留了餘地,隻各倒半杯,他倆聊得熱鬧也沒在意。
趁著酒興,趙天戈透露省紀委派專案組調查簡剛的案子,雖沒明說,町水上下都猜到劍指成明(程庚明)。現在的狀況是簡剛因證據確鑿被批捕,不過他主要罪名是與宥發集團勾結、串通、合謀,鳳花花一死等於在程庚明前麵豎了道結實的防火牆,這把火暫時燒不到他頭上。
再提到剛剛落入法網的傲郎高,趙天戈采取迅雷不及掩耳手段將他拘捕後,連夜簽發搜查令對其在市區11個巢穴、據點進行強搜,查獲毒品、軍火、違禁刀具炸藥等犯罪證據,又根據線報一舉端掉其獨資或控製的休閑娛樂窩點,抓獲公主、小姐、嫖.客若幹。
到趙天戈離開畢遵,傲郎高還死撐著不肯招供到幕後黑後台樸恒——其實趙天戈悍然出手後,樸恒的驚慌失措和方寸大亂都落在市府大院眾人眼前,還為此跟趙天戈拍過桌子吵過兩次;但對其他無關緊要的人,傲郎高半點沒客氣,直接供出現任關苓正協主席路冠佐!
無須多吩咐,馬國元和尹冬梅商議之後已采取布控措施,目前路冠佐處於事實的軟禁狀態。
“倒沒聽關苓方麵說……”
至此白鈺終於石頭落地,總算鏟除掉盤踞關苓多年的最後一個頑固堡壘,可謂惡有惡報。馬國元出於老紀委職業謹慎,案子沒了結前不會輕易透露;尹冬梅呢?說來有趣,上次辦公室猝不及防的激情之吻發生後,至今沒有私聯過。
她是真心不喜歡在電話裏纏綿,更不喜歡通過文字、圖片等表達。愛,就直來直去不加掩飾。
激情之吻,吻就吻了,後麵怎麼辦?這個問題白鈺從沒想過,也不敢細想,因為尹冬梅開車太猛,容易讓他頭暈。
談著,喝著,聊著,笑著,今晚白鈺和趙天戈都很盡興,都難得放鬆情緒開懷敞飲,不知不覺間都醉了……
鍾離良吃力地將他倆一個個扶上車,心裏嘀咕真沉啊,倆家夥都是練家子身上肌肉一塊塊的,外表看不出來但其實真的很實在。
車子開到迎賓館,趙天戈今天剛到也不知安排哪個房間,太晚了又不敢打電話問,索性都扶到白鈺房間,扶的時候東倒西歪又怕摔倒又怕撞著牆,幾趟下來出了幾身汗比平時練功還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