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有場區排水溝、涵洞、護坡、塵灰擋土牆、防風抑塵網等攔擋工程,場地內部設計漿砌石排水溝,用分支引流方式將雨水集中排出,沿草溝溝底修建的半圓拱排水涵洞導出溝底彙流。”
白鈺問:“如何減少彙流對地麵的衝刷?”
晏越澤驚異地說:“這是個專業問題呀……礦區排水工程通常選用M5水泥沙漿砌MU30片石砌築。”
“排矸場如何防治?”白鈺又問。
“排矸場內地形起伏較大且降水集中,矸石排放及堆置會造成非常大的水土流失,因此防治主要表現為排矸過程中的揚塵和堆置過程中的水蝕,”晏越澤道,“我們規劃的攔擋工程設計為漿砌石擋渣牆初期壩和堆矸坡麵複合型擋渣工程……”
“好,”白鈺笑道,“其實我並不專業,臨時讀了幾篇相關論文和材料而已。跟我們一起走吧,給你兩天時間弄篇關於礦區環境整治的方案出來。”
出乎意料,晏越澤搖搖頭道:“白市長,兩天肯定不夠,如果要寫是篇大文章起碼四五千字,我需要十天。”
“越細越好。”白鈺讚許道。
回城途中公文係統裏收到市委關於成立“上電礦業杯世界圍棋公開賽”籌備領導小組的通知,組長黃滄海,副組長陳高(宣傳部長)、謝圖南(副市長),領導小組辦公室設在市體育局,局主要領導和圍棋協會領導為辦公室成員。
工作雷厲風行啊。
白鈺哭笑不得跳過重大意義等論述看具體工作安排,第一階段從明天開始,領導小組赴京與京都體育總局、棋院、圍棋協會等對接,協商舉辦公開賽相關事項……
明天?
白鈺趕緊吩咐計名琛聯係正府領導成員,明天都在家的話召開市長辦公會。打了一圈電話,計名琛說別的領導都有空,唯獨謝圖南兩小時前跟隨黃滄海去了京都。
那再等等。白鈺感到無語。
回到辦公室,坐下來定定出了會兒神,讓晏越澤打電話請王文沙過來一趟。按說新市長上任,作為留守常委兼常務副市長的王文沙應該主動彙報工作,可那家夥愣是公子哥脾氣,就擺出“老子不買你賬”的架勢,三天了連個電話都沒打過。
接到通知,王文沙隔了十多分鍾才捧著茶杯和筆記本昂首挺胸過來,麵無表情坐到對麵也不主動說話。
哎,官場能屈能伸方是漢子,耍小孩脾氣不行的。
白鈺微笑道:“跟文沙市長第二次搭檔了,一次更近似一次啊……上電離省城更近些,現在一周回去一次?”
“平均兩周吧,市裏周末難免這樣那樣的活動。”
“孩子多大了,上中學沒有?”
這樣拉家常式的談話很難緊繃著臉,王文沙態度稍稍和緩,道:“初中了,成績上不去孩子媽焦慮得不得了,找一對一家教也無濟於事,所以我經常跑回家協助管教。”
“孩子教育是大事,往返雖然辛苦點值得,相信孩子也會體諒父母親的苦心。”
“唉,能體諒十分之一就好了,提起孩子教育真是一把辛酸淚。”
白鈺笑道:“當初我們不也從逆反、叛逆、不服管教中過來的嗎,相互理解吧。”
聊了會兒孩子氣氛有所緩和,白鈺道:“文沙市長,省裏關於環保和機器人的壓力很大,這兩方麵工作你怎麼考慮?”
“沒法做!”王文沙道,“你不曉得阻力有多大,別說全麵鋪開,就是想搞一兩個小礦區做試點都會引發強烈反彈,自.焚的、跳崖的、身綁炸彈引爆的,你能想到的電影裏的慘烈場麵都真實發生過!你當一線礦工不清楚工業革命麼?機器人一個頂十個早在十年前、二十年前就不是新聞,所以他們恐懼,他們擔心飯碗被機器人砸了,他們抗拒任何一點點革新,寧可老牛推磨似的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我們總得做點什麼,文沙市長,”白鈺道,“江省長的脾氣你也知道,我在甸西期間他去過兩趟,見麵就要幹貨,想拿規劃、目標、設想等等甭想糊弄過去。”
“我懂我懂……”
王文沙在畢遵公開場合也吃過江珞斌的癟,沉思道,“幹貨……擠掉水分的幹貨難辦呐,我覺得前提條件是領導班子心要齊,大家擰成一股繩子同舟共濟,措施決定才搞得下去。”
說穿了就是沒辦法,把責任推到班子集體決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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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談話能獲得王文沙至少表麵上的支持已經很不錯,白鈺見好就收,轉換話題道:
“關於正府辦框架結構方麵,文沙市長有什麼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