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南位置兩座山峰隱約形成半圈之形,按陰陽八卦方位推算為財源方向有漏洞,意味著後人留不住財,財氣順著那個洞跑得幹幹淨淨!

那位皇子也是骨格清新,思維異於常人的主兒,暗想之前九位風水先生都說好,就第十位說不行,那麼……把他殺了不就沒人知道,大家都說好嗎?

喀嚓,烏鴉嘴風水先生被滅了口。

隔了幾年皇子去世如願葬到海棠山,再然後,叛軍圍城久攻不下,守城將領要求皇族捐獻錢財分發給守軍和老百姓收買人心。皇族不肯,遂兵變湧入皇族大宅,人殺得精光,錢財搶得精光,最後一把火燒光。叛軍被擊退後守城將領呈報朝廷,將責任都推到叛軍頭上。皇帝隻要城池無恙即可,那些個三親六戚太多了根本顧不上。

但後來再也沒人敢葬到海棠山,直到民國時期一次強地震,居然把右側山峰徹底震垮,這一來按風水學說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泄財氣的漏洞沒了,反而是金柱鎮財!

於是民間到建國初期,漫山遍野都是墓碑,放眼望去密密布布高高低低的墳頭,煞是嚇人。這股風氣到破四.舊以及後麵你懂的那場運動遭到毀滅性打擊,平墳也作為一項正績,被數以千計的狂熱分子夜以繼日推進,雖說引發聲勢浩大的護墳和大規模械鬥,唯一好處是總算讓海棠山擺脫陰森森的氣氛。

上世紀九十年代,瀟南正府對海棠山實現區域管理,順應民意劃出一塊作為公墓,除此之外嚴格控製綜合開發。可想而知這塊公墓有多稀缺,屬於一線城市市中心雙學區加地鐵房的價值,輔以限購正策——每年隻釋放小批指標且僅限瀟南戶口定居二十年以上本地市民,否則鈔票堆成山都沒用。

方池宗無疑符合條件,也有經濟實力,縱使如此方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沒能搞到指標,畢竟正處職在省城多如過江之鯽,最後沒辦法向黃海係求援才特批一個指標。

車子停在陵園外麵,一行人還是聰聰捧著骨灰盒在最前麵,方華打傘護送,後麵依次為肖蘭等人,趙堯堯反而落到最末尾,其中微妙無須多言。

陵園有工作人員全程服務,按規矩安放骨灰盒前要扔些硬幣進去,白鈺等兄弟仨來得匆忙都沒帶,麵麵相覷,趙堯堯示意楚楚從包裏掏出一把金幣遞過去。

“別介……”工作人員搖手不肯,暗示太貴重了會引起不法分子盜墓,最好還是普通硬幣,盡個心意而已。

之後一一在墓前磕頭,然後在工作人員指點下繞墓三圈,完成整個儀式。

墓碑後麵沒有鐫刻親屬名字,也是出於種種顧慮:一是方晟的名字比較敏感;二是趙堯堯名份問題容易引起爭議;三是孫輩白鈺等都不姓方,寫還是不寫?

方華說曆史問題讓時間來解決,暫時留白。

儀式結束,還是聰聰走在最前麵手捧遺像,按瀟南風俗習慣回到家門口要跨火盆(象征著陰陽兩界),然後將遺像端放於客廳正中位置,磕頭鞠躬喪事告一段落。

回途車上,方華問道:“會不會覺得伯伯操辦得有些草率?”

“不不不,”於煜道,“我們認為這樣挺好,爺爺生前低調謙和討厭排場,去世了沒必須搞那些繁規瑣矩。”

白鈺補充道:“而且老黃海都能理解吧……”

他隻說了半句,後半截車裏人都心領神會:黃海係興師動眾過來,勢必成為媒體輿論關注熱點,一來二去話題不可避免延伸到方晟身上,非各方所樂見。特別遠在京都的範曉靈、俞曉宇等人,真的處於兩難境地。

“侄子們理解就好,”方華欣慰道,“我計劃過段時間讓嬸嬸和你們嫂子陪奶奶到外麵旅遊散心,我在家裏分批通知親戚朋友,車子接到海棠山吊唁一下也就行了。老黃海……我感覺都沒必要驚動,唉,大都退休養老的人,難免都有這麼一天,何必車馬勞頓。”

“是哎……”

白鈺深有感觸道。

在陵園他接到藍依電話,似乎徐璃從哪兒聽到消息猶豫來不來,因為她也曾以方晟女友身份見過方池宗、肖蘭,但天生麵子薄加之趙堯堯也在,徐璃遲遲下不了決心。

可想而知倘若消息傳出去,糾結的人會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