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司驍已經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聞言淡淡瞥了小栗子一眼,“幹什麼?”
“當然是結工錢辣!”小栗子一本正經的提醒,“你不是和我說好了,做完家務,我就有工錢拿噠?”
為了培養小栗子的獨立意識,更為了給小栗子找點事做,好讓他不要整天有事沒事就將別人老婆掛嘴上,紀司驍的確和小栗子說過這話。
雖然現在幹完所有家務的人是修之臣,但他既然說了這話,也就沒有克扣修之臣這點工錢的道理。
伸手掏出錢包,打開,裏麵鼓囊囊的一遝錢。
都是今晚剛取的。
安蘇良盯著紀司驍手裏的錢包,黑色皮夾中,是紅豔豔的一片,那可都是人民幣啊!看的出來,還是嶄新的!
說實話,這麼多錢被硬塞進一個錢包裏,將皮夾撐的鼓囊囊的,這畫麵,怎麼看怎麼像是暴發戶。
散發著一股子揮也揮不去土裏土氣的銅臭子味兒!
偏偏紀司驍將那錢包拿在手裏,矜貴的手指修長又骨節分明,每一處細節動作都透露著無可比擬的優雅高貴。
那種暴發戶的氣質,生生被他身上的高貴氣場碾壓,唯剩下高不可攀的冷豔優雅。
天人之姿,也不過就是如此吧!
紀司驍斜眼看向修之臣,言簡意賅道:“多少?”
修之臣眯著桃花眼打哈哈,“多多益善,多多益善。”
見紀司驍臉色冷了一分,修之臣無奈報出實價,“兩百。”
紀司驍臉色微異,睨了睨小栗子,見他正心虛的低著頭,老實巴交的坐在安蘇良懷裏,來回數著十根胖指頭。
然後略略抬眉,聲調微揚,“這些家務,我原本是讓小栗子來做的,我給他開的工錢,是五百。”
家裏瞬間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接著,便爆發出修之臣撕心裂肺的怒號。
“你這個黑心毛栗子,居然中間商賺差價——!”
十成還隻分了他四成!
奸商,奸商啊!!!
小栗子無辜的瞪著大眼睛,嘴角保持著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圍笑,滿臉都寫著兩句話:我啥也聽不見,我啥也不知道。
內心卻在OS:我一個三歲的小小人兒,就想賺點差價買棒棒糖吃,我容易嘛我?怎麼就是黑心毛栗子辣!
我是紅心噠!純正噠!
哼!
看著修之臣這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安蘇良也是一陣失語。
同時也在感歎,想不到小栗子小小一個團子,坑人的本事倒是不錯,坑完了舅舅坑哥哥,這精明的經商頭腦,真不愧是紀修兩家後人啊!有出息!日後定是可造之材!
紀司驍似乎也沒有為此遷怒了小栗子。
雖然小栗子這事情做的不大厚道,但要是不厚道的對象是修之臣,那就……算了吧。
將手裏的錢包整個拋出去,錢包在空中劃過一個穩穩的弧線,最後落到修之臣的手裏。
其實這本就是他得知修之臣被修老爺子趕出家門後特意為之準備的“救濟金”,不然他也不會放這麼多現金在身上。
“紀大總裁,還是你好。”修之臣接過錢包,感動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不用。”紀司驍淡淡揮手,“這是我做舅舅的一點心意。”
舅舅兩個字,重點突出。
修之臣瞬間噎住,想不到竟在這裏被紀司驍擺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