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司驍本來正夾著筷子往鍋裏燙白菜,聞言動作頓了頓,然後抬起眼皮瞧了安蘇良一眼。
“你說呢?”
“我可看不清紀總的心。”安蘇良笑了笑,望著紀司驍的眼神卻沒有動。
這個男人,她是真看不透。
紀司驍揣摩著安蘇良話裏的那幾分深意,心裏也跟著顫了顫。
他剛才,完全是聽見安蘇良在隔壁胡言亂語,這才一時沒忍住過來了,現在麼,卻發現不大好搪塞過去了。
倏爾,眼眸深深,勾著安蘇良打量的目光,道:“我的心意,不是早就告訴你了?”
安蘇良一愣,他的心意?
隻見紀司驍慢條斯理的放下了筷子,直視著安蘇良的眼睛,頭往一邊微微側了側,似笑非笑道:“我的心意,我似乎告訴過你。”
安蘇良心裏開始打起了鼓,她總覺得紀司驍又要做出什麼了不得的事來。
紀司驍略略勾起一側唇角,那淺的不能再淺的笑容別有幾分邪肆,偏偏眼神又是真摯的,似乎還有些深情……
這可是一個頂好看的男人啊!被他這樣望著,誰受的了!
安蘇良的一口氣都吊在了嗓子眼裏。
接著,紀司驍的唇動了動,曖昧的唇一張一合,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可那唇形很明顯的是在說:“我,喜,歡,你。”
我,喜,歡,你。
這樣直白的表示,讓安蘇良如同五雷轟頂,耳朵一路紅到了脖子根。
即便紀司驍以前是說過一些曖昧不明的話,舉止也總是讓人想入非非,但這件事,從來都是點到即止,從不說破。
哪想到紀司驍今天說的這麼直白!
安蘇良本來是想從紀司驍嘴巴裏逼出一些或許存在的隱情的,結果這會兒,被紀司驍這驚心動魄的一撩,竟什麼都忘了。
隻剩下慌張!
安蘇良哽在那裏,像聽不懂似的,隻是那慌亂不停眨啊眨的眼睛以及滿麵的紅暈將她實打實的出賣了。
紀司驍覺得好笑,湊過來,距離一拉進,嘴裏呼出的熱氣就徑直噴灑在安蘇良的臉上。
那屬於他的味道自然是好聞的,也是熟悉的。
一股淡淡的藥香味兒也飄過來。
就是昨晚家裏留下的味道。
安蘇良慶幸自己總算是有那麼一點點爭氣,在這最後的緊要關頭保留了最後一絲理智。
她曾經在腦海中有過一個大膽的猜測,如今,她更是在一點點印證自己的猜測。
“紀總。”安蘇良定下心神,緩緩開口。
“嗯。”紀司驍簡單應了句,示意安蘇良說下去。
說實話,他現在也有幾分期待安蘇良在他如此曖昧的表白之後會說些什麼,還是一如既往的拒絕?
“我記得我跟你說過很多次,我是有夫之婦,這話,你還記得吧?”
紀司驍沒有說話,他記得,他當然記得。
每次當她試圖拉開和他的距離的時候,她就會說這樣的話,可笑他自己竟然成了他接近她的阻礙,說起來,安蘇良每次拒絕他,還是為了他。
這種感覺還真是有口難言。
安蘇良注意著說話時紀司驍的表情,可惜看不出什麼,紀司驍的表情永遠讓人琢磨不透,深邃無比,又雲淡風輕。
繼續說道:“既然我已經是有夫之婦,所以不管你說什麼,做什麼,都不會對我產生一些本不該有的影響,你幫過我很多次,我很感謝你,可也僅是感激而已。”
僅是感激而已。
紀司驍的心裏抽了抽,他不想要感激,他想要的,是她的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