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趙冬兒、冬兒?”她皺眉,賢妃是除了皇後之外的四妃之一,地位尊貴,而且她還叫趙冬兒,難不成是上次她在東宮遇到的那個宮女?難道她和皇上在東宮的時候就已經……
“我有點兒不舒服,我回去了。”沈竹起身就要離開。
“嫂子這是有事?”明霽淩疑惑地問道,從進門開始,沈竹和蘇宗文二人就一直在說話,也不知道二人在說些什麼。
“有事。”她冷冷地回了一句,直接走出大殿。
“還請皇上恕罪,她有些不舒服,臣也先告退了。”蘇宗文緊張地說道,現在自己的弟弟已經是皇帝了,以後說話做事要注意分寸,他不明白沈竹為何會有如此大的反應。
“好。”明霽淩點頭。
蘇宗文走出大殿,跑到沈竹身邊。
“怎麼了?”他不解地問道,見她滿臉怒色,不由得暗想是不是剛剛自己說錯了什麼話。
“我隻是很失望,文哥,你看到明霽淩的樣子了嗎?你不覺得他已經變了嗎?有時候我在想,是不是那把龍椅有什麼邪術,會讓人變得冷血。”她不悅地說道。
蘇宗文被嚇了一跳,趕緊把她拉到一邊,神色緊張,低聲說道:“這是大不敬的話,以後可千萬不能說了,淩兒的變化……我自然看在心裏。”
他是他的哥哥,又怎麼會看不出來他的變化?
可他左右為難,一方麵為自己的弟弟能夠成為一個合格的帝王而感到開心,另一方麵也擔心自己的妹妹在宮裏會不會過得不開心。
“文哥,我們走吧。”沈竹拉著他的手,認真地說道,回想起在京城的這幾年,剛剛開始的時候經曆了很多事情,後來好不容易穩定下來了,現在卻又讓她感覺到不安。
明霽淩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人了。
他對蘇雲顏的深情不知道可以持續到幾時,睿王府位高權重,睿王的兒子又屢立戰功。
沈竹很害怕。
“走?”蘇宗文皺眉,不明白她說的這個“走”字是什麼意思。
“這裏不方便細說,我們回家再說。”她看了看四周,害怕隔牆有耳。
回到睿王府之後,二人進了書房。
沈竹沒有坐下,而是站在房間裏。
“文哥,你該知道這幾年明霽淩做過的事情吧?他為了鏟除異己不擇手段,有時候連你也不能接受他的作風,但他是太子的時候,你還能建議一聲,但現在他當了皇帝,你說話做事都要小心,否則就會惹禍上身。還有,你說那個賢妃,她根本就是東宮的一個宮女,如今卻做了妃子,你覺得他會不知道嗎?最後一點,我們家現在太過紮眼,你是朝中重臣,皇帝的親哥哥,子逸在戰場上屢立戰功,多少會有點兒功高震主的意味。”沈竹皺緊眉頭說道,自古以來,這樣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蘇宗文也意識到現在的處境似乎不太對勁兒。
“子逸一心保家衛國,他是一定要留在戰場上的,所以……”她沒有繼續說下去,但他應該明白她的意思。
就算是為了這個家,為了子逸,他們也必須放棄一些東西。
“我明白了,月娘,你說得對。”他點頭,回想起之前她同他說過的話,原來在那個時候,她就已經想要徹底離開這個地方了嗎?
“我明日就上書,辭官歸鄉。”他把沈竹拉到自己的身邊,抬頭看著她。
“你若是不願,就和他說,隻是想要休息一番,也可以。”她低著頭說道,身為男人,蘇宗文現在的地位是多少人羨慕的,他有雄心壯誌,此時辭官,他應該心有不甘吧?
“我願意,月娘,我和你說過,有你的地方才是家,我做任何事,都是為了這個家。”他搖頭說道,其實功名利祿在他心裏不算什麼,建功立業也不再是他的理想,他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家人平安,他和沈竹白頭到老。
“文哥,我是不是太任性了?”她低聲說道,原本以為她會漸漸被這個時代同化,但過了這麼多年,她還是原來那個她,堅持著以前一直在堅持的東西。
她理解,但內心深處仍然不是十分認同。
“沒有,我說得對,現在淩兒做了皇帝,是他大展拳腳的時候了。”他拉著她,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你真好。”她摟住他的脖子,溫柔地說道,這個男人一直寵著她,順著她,愛著她。
“因為你值得。”他輕笑,在她唇上印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