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過身,“我還真後悔嫁給你了。”
沐鈞年的臉色沉了沉,薄唇淡淡的抿著,似乎沒打算跟她吵了。
正好他的電話再次響起,他走進臥室拿了出來,貼到耳邊聽了會兒,也沒說話,半晌才一句:“接過來吧。”
掛了電話之後,他才略微板著臉看了沙發上的女人,“你不能去醫院,隻能在這兒看看他,病房裏的畫麵會給你切過來。”
這是最安全的辦法,否則現在她去哪,他都不放心。
沐寒聲病房的畫麵切過來的時候那邊十分安靜,好像沒有音頻一樣,病房裏隻有陸婉華守著。
就看了一眼,尉雙妍就開始不斷的掉眼淚。
沐鈞年看了會兒,胸口抽著難受,隻好移開了視線,但背過身也能聽到了她低低的抽泣,隻好又走回去專門給她遞紙巾,她不接,他就上手幫她擦眼淚。
越擦越多,他那雙眉峰就越來越緊,“行了,別哭了。”
尉雙妍哪止得住?她這麼多年沒看到沐寒聲,一眼他就長這麼高,那張臉是有小時候的影子,但那種陌生感帶出來更多的是心酸。
沐鈞年重複著擦眼淚的動作,看起來是不耐煩的皺著眉。
“別哭了,眼淚不要錢的?”說話也沒有明顯的柔情,但音調都柔到骨子裏了。
她心裏難受,不知道說什麼才能舒服隻能衝著他,“就是不要錢怎麼了?”
沐鈞年頓了頓,最後隻得點頭,“是,不要錢,哭吧。”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間,沐鈞年就那麼陪著她,反正人都過來了,正好在一起多待會兒。
病房裏出現另一個小男孩的身影時,沐鈞年把視頻切斷了,麵對她幽怨的眼神,隻得薄唇微抿,聲音緩了緩,“那是宮池先生的兒子,人很精,我不想讓他察覺你。”
少一個人知道他就多一份安心。
“現在安心了?”他轉頭看了一眼給她擦眼淚的紙巾,摞了一堆,微微挑眉。
尉雙妍沒說話,不想說話。
沐鈞年看了看時間,提醒了看著薛北的人記得給薛北送飯,然後才看了她,“好久沒見,要不要跟我認真吃頓飯?”
她搖頭,“沒胃口。”
但是他挺有胃口的。
“我給你煮麵?”他低低的提議。
尉雙妍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大概是不敢恭維他做飯,還是搖了搖頭,“再說吧,不餓。”
所以他隻好也餓著陪著。
“姓藍就讓你們這麼出來了?”好一會兒,他才想起來問。
尉雙妍略微怪異的看了他一眼,“藍先生從來不限製我們行為,叮囑了幾句,還派了人而已。”
還派了人?
沐鈞年好一會兒才出現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姓藍的的確是聰明人,打著保護她和薛北的旗幟到沐寒聲這邊探消息?
但是沐寒聲上位的事在榮京都是秘密,沒那麼容易知道。
“知道姓藍的和杜崢平什麼關係麼?”他並不指望得到什麼答案,隻是這麼隨口一問,一手理著她的長發。
她皺了皺眉,“不知道,但是薛北說他們目前應該是聯盟,不過以藍修的性子,他不會輕易屈居別人之下。”
“藍修?”沐鈞年微蹙眉,就是姓藍的兒子了。
“我不知道藍先生家事什麼來曆,但陣營好像很龐大,聽起來,藍先生差不多要把位子交給藍修了,他有頑疾,做這些也隻是幫兒子鋪路。”尉雙妍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了。
說起來,藍先生的這一點和同為父親的沐鈞年挺像的。
沐鈞年有那麼會兒沒說話,隻是在想,如果藍修要接管藍家的事,對付一個年輕人,該是容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