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他這麼一說,莊祁瞬間就覺得非常有那個必要了,傅天成那麼混蛋,指不定真會虐待小孩。
安靜了會兒,沐鈞年才看了莊祁,“第一島那邊一有消息就通知我。”
莊祁是點著頭,但是心裏可不這麼想。
二少的身體是沒辦法長途跋涉的,做完手術把他弄回來都費了很大一番力氣,萬一聽到一點什麼消息又按捺不住,豈不是白養了這麼久?
所以,隻要不是人命關天,莊祁都會盡量先瞞著他。
好在那段時間,第一島那邊也是一片安靜,好像杜崢平上位之後就斷了來往。
但是杜崢平上位時順應著他,事情就不會那麼簡單,要麼就是還沒到時候。
整整一年的時間,沐鈞年都在病床上,不是他不想下來,是心有餘力不足,一年之後下地走路都不太適應。
許冠經常在旁邊看著他,就擔心那麼高大的一個人忽然撇腳的栽到在地上。
每天沐鈞年問的最多的就是沐寒聲和第一島那邊的消息,雖然每天都基本是一成不變的消息。
那天言三進去看他,一月中旬的天氣,剛下過雪,山林間顯得尤其詩情畫意,人的心情也就跟著好起來。
“二少,你消息,對社會好像還真是一件大好事。”言三半開玩笑,順便離得遠了兩步,生怕被揍。
果然,沐鈞年涼涼的睨了他一眼,“幾個意思?”
言三‘嘿嘿’一笑,“這可是事實,您沒了之後,榮京那是萬象更新,蒸蒸日上,也沒有那些個牛鬼蛇神跳出來使壞。”
沒了唐尹芝那樣能夠攪動三界的女人。傅天成之類的一黨也安分得很,做生意的就老老實實做生意,做官的就老老實實體恤民情。
沐鈞年聽完扯了扯嘴角,“那是因為唐尹芝覺得該死的都死了,她已經是最大的贏家,不逃離這片混亂而玷汙過她名譽的地方,不是傻麼?至於杜崢平和傅天成,最大的一票都成功了,要懂得適可而止,就算還有動作也不可能短期內輕舉妄動,交椅還沒坐穩。”
說罷,沐鈞年目光掃向言三,一臉不服,“所以,你還真能抬舉我,這跟我死不死有個錘的關係?”
言三笑,誰也不願意被說死得理所當然啊,所以理解他的心情。
不過沐鈞年也舒了口氣,“也挺好,沐寒聲不至於自顧不暇。”
窗外麵的雪隱隱約約還在落,從窗戶看出去,能看到山澗的白雪皚皚,言三看完半開玩笑,“要我說,二少一直住這裏也好,過得如同世外桃源,反正現在也沒人知道你還活著,等以後寒聲少爺徹底能夠獨當一麵,你就是山大王,多逍遙?”
沒人知道他活著,也就沒人會打攪他,多令人羨慕而不得的日子?
沐鈞年剛剛還罵人呢,這會兒聽完略微眯起眼,雖然說山大王挺土的,但竟然好像在斟酌。
他是在想,以她的性子,最適合那種無憂無慮的生活。
遙想了一會兒,沐鈞年收回視線,看了看不爭氣的身體,一下子被現實抽醒。
他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趕緊恢複,強身健體才對。
想到就做,他直接吩咐言三給他陸陸續續搬一個健身房到山裏。
言三還以為他開玩笑的,但是他把需要的東西全都列了一遍,他就隻能乖乖的點頭,照辦。
置辦東西是言三的任務,把東西運到山裏就是許冠的事了。
許冠以及手底下的人現在就是沐鈞年手腳,反正許冠手底下那麼多人,幾乎沒人知道來路的,說黑不黑,說白又不純的那種。
許冠不到半個月把事情辦妥,那天在他書房呆了會兒,怕有事吩咐。
沐鈞年卻看了看窗外,問:“大年誰陪我過?”
那意思很明顯,他一個人在山裏,總不能就讓他跟個猴王似的一個人過大年三十?
他雖然是個冷漠的人,但不愛孤寂,還是比較喜歡熱鬧些。
許冠抿了抿唇,“您不介意的話,我叫幾個兄弟過來。”
莊祁和言三肯定不行,人家有家人要陪的,隻有他手底下的兄弟們入組織開始就是他的人了。
沐鈞年勉強點了一下頭,“什麼也不用帶,給我帶點煙花進來就行。”
許冠知道太太喜歡看煙花的事,點了下頭,不敢多問。
快走的時候,沐鈞年問了問沐夫人和沐寒聲兄妹幾個怎麼過年,知道還是在玫瑰園聚,也就沒問了。
大年夜,就是許冠陪他過的,幾個大男人看著沐鈞年在山裏放手持煙火,不敢放衝天炮,怕引起別人注意。
點了兩根,沐鈞年就沒再點了,不是覺得沒意思,隻是覺得燒了兩根,聞著那味兒就心口疼。
煙火依舊,她沒陪著,哪都不對勁。
…。
一晃又是半年,沐鈞年已經從複健到真正自主健身,之後終於能夠矯健敏捷的在山裏自如行走。
莊祁過來的時候被他下了一跳,忍不住調侃,“你還是別出去了,冷不丁一個黑影閃過,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野人呢,小心被人擦槍走火給嘣了。”
沐鈞年剛從外邊回來,大夏天的,他進山時戴了手套,正慢條斯理的摘掉,然後看了莊祁一眼,“有什麼消息就說,沒有就自覺的滾。”
莊祁太了解他,反正他現在行動自如,所以最近肯定打算著出去一趟,去探探消息。
抿了口水,莊祁誇張挑眉,“山裏的水就是甜。”
沐鈞年懶懶的白了一眼,“許冠從榮京帶過來的自來水而已,想要就拖一車回去。”
莊祁撇嘴,“許冠剛給你鑿了井,從山裏引進來的,別以為我不知道,小氣。”
沐鈞年扔下手套,蹙起眉,“那你到底是來喝水,還是來說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