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鈞年眉峰微蹙,“哪方麵?”這是幾個意思?“所以,薛北還有很多事?”
這種感覺著實不太好受,一個深愛她的男人跟她孤男寡女共處了這麼久,就算沒事,也能處出事來了吧?
尤其那種事,隻是短時間荷爾蒙分泌的問題。
尉雙妍看了他,刻意看得很仔細,然後定定的道:“他想娶我。還是你問的別的?”
沐鈞年一下就皺緊了眉,“你是有夫之婦,能不能請他自覺些?”
“我已經‘死’了,現在也沒人相信你活著吧?還有效麼?”她不鹹不淡的點明。
男人臉色很不好了,嗓音低沉,“幾個意思?你還很願意嫁給他?”
因為他鬆開手,尉雙妍從門板和他之間退出來,淡淡的笑了一下,“為什麼不願意?薛北多好、多癡情,從來也不會無緣無故消失,有什麼事肯定在我身邊。”
沐鈞年將剛走了兩步的她扯了回來,沉著臉,脾氣上來了,又閉了閉眼,努力的隱忍回去。
“我知道來找你遲了點,這麼久你肯定也會生病會難受,我都不在,但……形勢如此。”抬手把她的頭發弄順,他依舊微微蹙眉,“我說過的,你這輩子就隻能走沐鈞年這一條路,別白費心思,除了惹我不高興,一點意義都沒有。”
就因為這樣她才覺得難受。
沐鈞年低眉看著她,理解她的感受,所以不跟她生氣,再一次提議,“如果想,我就帶你走。”
正好是兩個已經不存在的人,想怎麼逍遙,不必給誰任何交代了。
但是尉雙妍皺了一下眉,搖頭。
原本沐鈞年料到了她會搖頭,因為那個孩子到現在沒找到,總是有事,總是沒時間認認真真去找。
這可是她對他的懲罰,沒這麼容易略過去的。
但是,下一句,她說:“我得照顧薛北。”
又是薛北,沐鈞年就皺了眉,“如果現在躺在床上要死不活的是我,你就跟我走了?”
她皺眉,“這麼詛咒自己再逼我你也能想出來?”
沐鈞年幾不可聞的吸了口氣,然後慢慢平複,看了她,“他就是受傷,所以打一手同情牌跟你告白了還是怎麼著?”
尉雙妍知道他的脾氣,說話一直是這樣,現在看他還是精神奕奕,身形挺拔,好像跟剛嫁給他那會兒一樣,一點沒變,跟別說脾氣了。
所以,她隻是看了他,平靜道:“薛北之所以這樣,就是為了幫我找孩子。”
沐鈞年的確沒料到是這個,不知道薛北還幫她做了這些,但臉色依舊沒怎麼好。
“所以,照這麼說,他若是真把孩子找著了,你還真能嫁給他?”他薄唇涼了下來,一手撐在牆麵,低頭睨著她。
尉雙妍皺著的眉緊了緊,“你能不能講點道理?他是因為我才這樣的,難道我不管他嗎?”
沐鈞年冷硬的下巴更是緊了,帶著一點點諷刺,“我很講道理,順的還是你的道理,他為你做事受了傷,所以你都不願意跟我走要照顧他,為了方便照顧他,把我喜歡的長發剪了,照這個道理下來,等哪天他找到孩子,你就改嫁,不是很順當的道理麼?”
說的不急不緩,臉色冷鬱,盯著她。
她反而挪開了視線,“照你這麼說,我怎麼都不會跟你走,如果你真的這麼認為,那你就可以走了。”
沐鈞年臉色已經冷到穀底,把她的臉掰過來,盯著。
有火,不能發,總是幾次三番的眯起眼,最後舌尖點了唇角,又閉了閉目。
還是壓不下去。
所以在她想躲開他的鉗製扭過臉時,他還是狠狠吻了下去,一把將被壓在門邊的她壓進懷裏,深吻。
良久,鬆開,薄唇若即若離,星辰懸目,嗓音低鬱,“再說一遍。”
在她即將張嘴時重複:“再說一遍,我就真的走,你愛跟誰跟誰,信不信?”
尉雙妍張了張嘴,還是頓住了,仰臉看著她的視線有那麼點模糊,抓著他衣角的指尖很用力。
“照顧他是我應該的。”她最終道:“他陪了我這麼多年,我沒辦法視而不見。”
“沒辦法視而不見,就一定要用自己去報答?”沐鈞年聲音很沉很沉,“人情是感情是兩碼事,請個保姆照顧他很難?除非你動念了,你就是舍不得這麼個優質備胎?”
她立刻反駁:“我沒有!”
大概是回答得太快了,沐鈞年蹙了眉,目光在她臉上回旋,一點點探究,竟然還有小心翼翼。
“沒有麼?”他低低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