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將領名叫薛平,是林陽賬下的功曹,論官職不過一個從六隻是他出身京城薛家,又受林陽寵信,在軍營裏向來橫著走。
如今見葉驚塵直接下了自己的麵子,薛平登時便漲紅了臉,哼聲道:“我的確是比不上葉將軍你,仗著祖上的功勞,什麼投敵叛國的事情都做的出來!”
他這話一出,顏良當先怒道:“薛平,今兒你若不把話說清楚,老子的刀劍可不管你是誰的狗!”
“你敢說老子是狗?信不信我活劈了你!”
薛平說話的時候,手中的劍也出了鞘,氣氛頓時劍拔弩張了起來。
葉驚塵涼涼的看了一眼薛平,以迅雷之勢將他手中的劍奪了過來,而後將劍尖指著薛平,淡淡道:“這劍是把好劍,隻可惜沒長眼睛。”
薛平大意之下被奪了兵刃,再看葉驚塵此刻清冷的模樣,先前的氣焰莫名便低了下來,生出三分怯意來,隻是嘴上還逞強道:“你敢動我,薛家可饒不了你!”
“哦?”
葉驚塵輕吐出一個字,劍氣猛然蕩出,從薛平的頭上掠過,削下一縷頭發來。
那劍氣來的又急又快,薛平的臉色頓時煞白,待得反應過來自己隻失了一撮頭發後,又羞又氣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
葉驚塵將他的劍扔還給他,道:“你一大早在本將的帳前鬧事,莫不是閑的?”
聞言,薛平這才想起自己來時的目的,眼中閃過一抹陰毒,狠厲道:“主帥有令:你通敵叛國,要本功曹押解你前去伏法!”
說著,薛平又朝著身後的士兵們使了個眼色,就要上前去押葉驚塵。
卻聽後者嗤笑道:“軍法處置本將?我倒是不知道,林陽什麼時候有這個權力了!”
說完這話,葉驚塵冷然的瞥了一眼薛平意欲伸過來的手,隻一眼便叫他嚇得往後退了一步,也將門前的路讓了出來。
葉驚塵這才看向顏良道:“走吧。”
身後薛平等人見葉驚塵遠遠地朝著主帳走去,恨恨道:“老子看你還能猖狂到幾時,呸!”
正是清晨,淩冽的寒風順著鎧甲鑽到人的骨頭內,似是要將每一寸肌膚都凍裂。葉驚塵恍若不覺,腳下的步伐走的又急又快。
剛走到大帳前,就聽得裏麵有人正在大發雷霆:“徐乾,你違抗軍令,一意孤行,致使大軍被困,險些釀成大禍。這罪,你認是不認?!”
上首的虎皮交椅上坐了一個男人,一雙三角眼怒瞪,盛怒之下卻潛藏著點點精光。而他的下首分別坐著幾個將領,看向正中央跪著的徐乾,同情有之,幸災樂禍亦有之。
徐乾的箭傷未好,臉色蒼白如紙,虛弱的辯駁道:“旗山乃是要塞,若當時末將撤回,那我祁連城危矣!”
“哼!簡直是一派胡言!”林陽的眼皮抬了抬,說話的口氣又轉了一轉,道:“就算此事本帥不同你計較,那麼葉驚塵通敵叛國之事呢,你又如何解釋?”
徐乾的眼猛然睜大,剛要說話,卻聽得一旁的左將軍齊放站起身來,走到他的身邊,提點道:“那葉驚塵與漠北軍勾結,徐將軍你可是見證人,你浩然正氣不與之同流合汙,這箭傷受的可以將功抵過了!”
齊放說話的時候,還不停給徐乾使眼色,其間的意味可見一斑。
徐乾再是愚笨,到了此刻也明白了他們的意圖,一口便啐在了齊放的臉上,怒道:“我徐乾鐵骨錚錚的漢子,便是豁出命來,也不會汙蔑葉將軍的!倒是你們,一個個的道貌岸然,實則爛到了骨子裏!可憐我西楚的好男兒,竟然投身在你們的賬下,簡直是奇恥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