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林陽頓時冷聲道:“證據?那葬身旗山的將士們就是最好的證據!葉驚塵,你自以為做的隱秘,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本帥問你,若你去旗山時不做賊心虛,又怎麼會往本帥的酒裏下蒙汗藥?!”
說到此處,他一臉憤懣的對蕭桓說道:“安王,這葉驚塵平日裏仗著祖上的軍功無法無天也就罷了,可他如今竟然私通外敵,置我朝兒郎於水火之中,不斬不足以平軍心!”
這話一出,顏良當先怒道:“你還好意思說這個?徐前鋒被困三日,你拒不出兵營救,若不是我們想法子讓你昏睡過去,那些將士們就真的葬身那裏了!如今你卻來顛倒黑白,最應該被處斬的明明是你!”
葉驚塵拍了拍顏良的手,對他使了個眼色,這才道:“林主帥,這麼說你還是沒有證據咯。”
林陽噎了一噎,頓時反駁道:“誰說本帥沒有證據,你既說前去營救,又聲稱自己打了勝仗。那我問你,俘虜何在?己方死傷大半,俘虜卻未帶回一個,你還好意思說勝了?分明是你狡辯之言!”
“那依林主帥之言,旗山之戰所參與者,定是通敵叛國之人麼?”
葉驚塵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蕭桓,這才開口問道。
“自然是!”
林陽斬釘截鐵的說完這三個字後,便聽得有男聲眉眼冷肅的說道:“本王倒是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竟做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了。”
聞言,林陽心中頓時咯噔一聲,再看蕭桓的臉色,暗叫一聲不好,試探著問道:“安王此話何意?”
蕭桓冷眼看著他,緩緩道:“沒什麼意思。隻是——本王依定南王之托,率一萬人馬前去接應葉將軍,後又親點俘虜帶了回來。這般算起來,這大逆不道的事情豈不是也算我一份了。”
聽了這話,葉驚塵幾乎要拍手叫好了。她帶著讚賞的眼光看了蕭桓一眼,卻不想對方剛好也看了過來。雙目相撞,葉驚塵頓時有一種被抓包的感覺,忙得別過了頭,隻是臉上卻有幾分的燥熱來。
兩世為人,她今生方才真正的見到安王此人。原以為那蕭承的相貌已然是人間極品,可如今見了蕭桓,她方才知道,何為人中之龍!
“這......”
這廂的葉驚塵在胡思亂想,那廂的林陽也是找尋著對策。隻是卻少了旖旎,多了焦灼。
他萬萬沒想到,蕭桓不止來了,竟還在來之前去了旗山接應,如今可算是騎虎難下了!念著,他額頭登時便汗如雨下,連聲道:“王爺息怒,微臣才從蒙汗藥的後勁兒中回過神來,是微臣偏聽偏信了。”
“身為主帥,偏聽偏信?”蕭桓略看了他一眼,又道:“旗山之戰,也有本王的一份,林主帥若是有何異議,大可到父皇麵前參奏。隻是他們率軍苦戰三日得勝歸來,若是被自己的同袍所殺,也未免死的太憋屈了些!”
蕭桓字字如同驚雷,直將林陽唬的暗叫不好。他自知今日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非但不能處置葉驚塵等人,還得給安王一個交代,當下便回頭猛地瞪向齊放,責罵道:“齊放,你為何搬弄是非,害本將冤枉好人?!”
齊放接收到林陽的眼色,心中叫苦不迭,卻也知道如今唯有自己扛下這個罪責來,頓時做出一副憤怒的模樣來,恨恨道:“屬下同葉驚塵勢不兩立,主帥盡管懲罰末將,可是那葉驚塵無法無天卻是事實,今日敢給主帥下藥,誰知道明日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葉驚塵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齊放,鼓掌道:“不愧是林主帥養的狗,忠心,機智,頗有您的風采。”
聞言,林陽頓時一滯,皺眉喝道:“葉驚塵!你可莫要太過分了!”
“那是自然。”葉驚塵微一點頭,道:“不過敢問林主帥,本將通敵叛國的罪名可是消了?”
她用的稱呼是本將而不是本王,便是以軍營身份來討公道,而非以權勢威逼。
林陽被她氣得一佛出竅二佛升天,偏還隻能被她牽著鼻子道:“此事是本帥的疏忽......”
“既然是疏忽,那就要糾正才好。軍中規矩,挑撥離間以下犯上者,等同叛徒,當軍棍杖責!”葉驚塵不待他說完,便將話接了過來,而後朝著外麵喊道:“來人,將齊放拖出去,重打一百軍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