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葉輕瑤頓時戲謔的笑道:“看你睡得跟隻小豬一樣,都會打呼了,我可舍不得喊你呢。”
葉輕櫻輕戳了一下葉輕瑤的額頭,柔聲道:“別聽你二姐渾說,你這一路辛苦,難得睡個好覺,沒事喊你做什麼。”她一麵說,一麵將茶盞遞了過去。
望著眼前久違的親人,葉驚塵努力壓製著眼底的濕潤,呢喃道:“能再看到你們,一點都不辛苦。”
葉輕櫻沒聽清楚她的話,因笑問道:“你說什麼?”
一旁的葉輕瑤掩嘴笑道:“莫不是說我的壞話吧?”
一輪日頭西斜,有細碎的日光透過紗窗,斑駁的照進房內。麵前的親人言笑晏晏,為這不大的房內添了一抹溫馨。
葉驚塵再忍不住,抬手抱住兩位姐姐,顫聲道:“姐姐——”
卻是再也說不出話來。
見她這模樣,葉輕櫻的眸子一酸,低聲道:“你受苦了。”世人都道定北王葉昭虎父無犬子,可她們母女卻清楚的很,眼前這個男兒郎,分明是嬌滴滴女兒身。本該是烹茶繡花的悠閑時光,她卻隻能為了葉家征戰疆場……
葉輕瑤也忍不住,拿手帕擦了擦眼淚道:“瞧你個小壞蛋,淨招我和大姐難受,再惹我們,今晚我可要吩咐廚房給你做全魚宴。”
聽了這話,葉驚塵忙的擺手笑道:“好二姐,快饒了我吧,這可使不得。”她自幼便不沾魚肉,連味兒都聞不得的。
三人正說著,便聽得丫鬟來報:“王爺,宮裏來人了。”
來人麵白無須,是個年過五旬的太監,看模樣和善無比,卻是個不好得罪的。
見到葉驚塵,何公公行了個禮,笑眯眯的將來意說了:“陛下今晚在崇文殿宴請群臣,特命雜家來請您。”末了,又似無心的加了一句:“這臨近年關了,陛下的意思是,喜事兒晦氣事兒一塊了了,大家好過的安穩年。”
聞言,葉驚塵心內一動,便知今晚這個宴會要定林陽的案子,當下就謝過何公公:“多謝公公提點。”
一旁的琉璃得了眼色,連忙上前將一個精致的荷包雙手奉上,笑道:“不成敬意,還望公公不要嫌棄。”
何公公推辭了一番,掂量著這荷包的分量,那笑容越發的真實:“客氣客氣,那雜家就謝過王爺的好意了。”
待得何公公走了之後,葉驚塵方才收起臉上的笑容,眉眼冷肅道:“琉璃,取我的官服來。”她身上有傷,這夜宴原是不用去的,可皇帝卻特命身邊太監來傳旨,看來皇帝是下了決心要處置林陽了!
既然注定要燒起來,那她不介意再去加一把火!
馬車一路轔轔而行,沿著官道直通皇城。
正是傍晚,天色昏沉暗淡,有零星的雪花從天而降,被馬車碾過之後,地上便顯現出兩道肮髒的印子來。
葉驚塵來的不算早,到了崇文殿時,殿內已然站了數位大臣,相互寒暄著。
蕭承的身邊圍了一圈大臣,熱絡的聲音自殿外便聽得清清楚楚,其間還夾雜著蕭承爽朗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