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小婦人這就滾。”秦夫人再不敢放肆,灰溜溜的掀了簾子便要出去。
隻是臨走之前,又聽到蕭翰文冰冷的聲音:“明日把退親文書送過來,遲了一刻,幽州刺史就等著把頂戴花翎還給朝廷吧!”
聽了這話,秦夫人頓時便絆了個馬趴,摔到了地上。她也不敢喊疼,一股腦爬起來,便朝著外麵跑去。
蕭紅鳶摻著定南王走在後麵,剛巧看到一個婦人慌亂的跑走,進門便問道:“咦,方才那人是誰,怎麼跟丟了魂似的?”
定南王身體不好,走得慢,蕭紅鳶陪著父親,便沒有看到屋內所發生的事情。
聞言,蕭翰文看了她一眼,道:“就你愛打聽。”
蕭紅鳶衝著他吐了吐舌頭,便自顧的蹭到葉輕櫻的麵前去了。
見到定南王,裴氏臉上一喜,忙得走上前來行禮道:“蕭大哥。”
定南王親自將她摻起來,歎息道:“弟妹,你受苦了。”
一句話,裴氏的眼圈便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深吸一口氣道:“蕭大哥快請坐吧。”
待得眾人坐定,裴氏方才問道:“你們怎的這個時候過府了?”
聽了這話,定南王還未開口,蕭紅鳶便先搶著道:“是我讓父親來的,我聽說驚塵哥哥的事情了……”說到這裏,她頓了一頓,小心翼翼的問道:“驚塵哥哥他真的是,女子麼?”
因著新年將到,定南王府也來京城過年。今日下午定南王才到京城,還未歇腳,便被心急如焚蕭紅鳶拉著來了定北王府商議對策。隻是蕭紅鳶到底想不通,那個英姿颯爽的驚塵哥哥,怎麼就突然變成姐姐了呢?
這話一出,定南王等人的目光也都看向裴氏,眼中皆是質疑。
裴氏苦澀一笑,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瞞著你們,當年我產下的其實是一雙龍鳳胎,並非雙生子。”
當年裴氏產子時,原是一雙龍鳳胎,可是先出生的兒子早夭,裴氏為了保全葉家定北王的世襲爵位,方才對外宣稱,自己產下雙生子,隻存活了一個。
當時康帝為了安撫葉家人和葉昭的在天亡靈,除讓葉驚塵繼承王爺的位子之後,另賜了一道免死金牌。
可謂是殊榮萬分。
然而當時裴氏的一念之差,卻在今日釀成了天大的禍患。
聽完了事情的原委,定南王歎息一聲,道:“弟妹,你糊塗了。”
聞言,裴氏淒然一笑,咬唇道:“我也知自己當時行的乃是下下之策,可是,我也實在沒有法子了。夫君戰死,長房虎視眈眈,我若是沒有一個兒子,孤兒寡母,如何生存?”說到這裏,她又低聲道:“隻是老天不開眼,我那唯一的兒子竟夭折了!”
一個沒有兒子的定北王府,便是任人欺辱的空殼。
隻是如今,卻害了她的孩子!
念及此,裴氏不由得悲從心來。
蕭紅鳶有些不知所措的安慰著裴氏,卻聽定南王道:“如今事情既然出了,咱們便盡力想解決的辦法吧。你可見過皇上了?”
裴氏搖頭道:“我今日在宮門口等了一日,未曾見到聖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