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時日,他為了幫葉輕綃洗脫罪名而去查找證據,卻不想,竟然意外查到了一件格外久遠的事情。
那個掖庭的老宮人又聾又啞又殘,明明誰經過都無動於衷,卻在看到他的時候,滿含淚水的咬破自己手指寫下了那樣幾個大字:“皇後死的蹊蹺!”
他去掖庭,事先並無人得知,而那個老宮人,顯然也不是被人為營造的巧合。而這兩日順著那老宮人再往下查找時,蕭桓才發現,此事的難度和背後所隱藏的事實,怕是要遠遠超出自己的想象。
因為那個老宮人不是別人,正是侍奉他母後的巧穗姑姑!
一個皇後身邊的一等宮人,卻在皇後身死之後,被打殘毒啞之後扔到了掖庭內,那麼隻有一個答案:她知道秘密。
而這個秘密若是被公之於眾,怕是會震驚世人!
夜風透過紗窗吹進來,將蕭桓周遭的空氣更加低了下去。他朝著皇宮的方向複又看了一眼,方才低聲呢喃道:“風起了。”
溫子辰辦事的效率果然夠快,到了初八這日,蕭桓便收到了一封密信。
在看到了信件的內容之後,他頓時眉頭緊鎖,衝著車夫喊道:“備車,本王要進宮!”
今日的陽光甚好,細細碎碎的照進殿內,為那些器皿都渡上了一層光芒。
蕭桓進來的時候,琉璃正在細心擦拭著殿內的桌子。
聽得身後的腳步聲,她詫異的回頭,頓時便行禮道:“奴婢給安王殿下請安。”
蕭桓不動聲色的打量了她一圈,尋了一把椅子坐下,方才道:“起來吧。”
“是。”琉璃應了一聲,見安王似是有話要說,便將手中的東西放下,恭謹的站在他身邊不遠處,等候著他的差遣。
殿內格外的安靜,近乎落針可聞。蕭桓摩挲著手中的碧玉扳指,問道:“可認字麼?”
聞言,琉璃恭聲應道:“識的一些。”
“那你來看看,這些字怎麼念。”
琉璃依言接過蕭桓手中的紙張,卻在看到上麵的字之後大驚失色,而後強撐著笑道:“這是個藥方子,王爺您給奴婢看這個做什麼?”
蕭桓睨了眼她的神色,淡淡道:“本王隻是好奇,一個二八年華的宮人,未曾得父皇臨幸,又放著諾達的太醫院不去,跑到京郊配滑胎散做什麼?”
聽得蕭桓的話,琉璃的臉色霎時變得雪白,她咬著下唇,好一會兒才道:“奴婢聽不懂您在說什麼。”
“聽不懂不要緊,認得這個便好。”說著,蕭桓又丟給了她一塊玉佩。
看到那個玉佩的第一眼,琉璃便捂住了嘴,而後不可抑止的落下淚來,淚眼婆娑的問道:“我,我弟弟他還好麼?”
見她這個模樣,蕭桓略點頭道:“救出來時身上有傷,不過未傷及根本,已著府醫調養過了,並無大礙。”
聞言,琉璃再忍不住,撲通一聲跪下來道:“謝安王大恩大德,您有什麼想問的盡管說吧,奴婢知無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