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話音剛落,卻猛然想起了一件事來,因道:“是了,母親,方才那內侍監走之前,是不是說二姐已經被放出來了?”
她這話一出,裴氏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大驚失色道:“如今已然快到正午了,她為何還未曾到家?”
葉輕櫻剛挑簾走進來,便聽得裴氏的話,頓時冷哼道:“她不回來才好,若是回來了,不定要再惹出什麼禍事呢!”
她一麵說著,一麵走到裴氏麵前寬撫道:“母親莫要想太多,好在如今三妹沒事兒,已經是萬幸了。”
裴氏拍了拍她的手,剛要說話,便聽得葉輕綃道:“不成,我得去看看。”說著,葉輕綃直接便撈了大麾,往身上一披便急匆匆的朝著外麵走去。
葉輕櫻不解道:“三妹著急什麼?”
聞言,裴氏歎息一聲,道:“褫奪封號旨意一出,你當薛家會放過她麼?綃兒到底是擔心她。”
這道褫封的旨意,就是葉輕瑤變相的催命符。畢竟,薛家混跡官場這麼多年,學的最好的一件事便是體察聖意。所以如今葉輕瑤出了刑部,反而是她危險的開端。
而葉輕綃即便對葉輕瑤失望,也不會真的對她做出什麼不利的事情。且在她可能遭遇危險時,還是掛念著。
到底是,血肉情深。
然而葉輕瑤,卻注定要讓她失望了。
葉輕綃順著長街一路策馬前行,可直到了刑部,也沒有看到葉輕瑤的身影。
反倒是那守門的獄卒客客氣氣道:“王爺,您的來的晚了,葉二小姐一早便走了。”
聞言,葉輕綃臉色變了變,衝著獄卒道了一聲謝,神情莫辨的走出了刑部。
見她這個模樣,顏良小心翼翼的問道:“主子,那咱們現在怎麼辦?還找麼?”
淩冽的寒風呼呼地刮著,天色灰暗,一副暴雪要來之兆。路上的行人都裹緊了衣裳急匆匆的往家裏趕著,長街上空曠而寂寥。
葉輕綃隻覺得心中被潑了一盆冰水,也徹底對葉輕瑤死了最後一份慈心。
聽到顏良的話,她勾起一抹冷意,淡淡道:“找什麼,既然她不願回家,那就由著她自生自滅去吧。回府!”
說完,徑自上馬,嬌叱了一聲,朝著西北方向疾馳而去。
見她前行的方向,顏良頓時焦急道:“主子,您走錯了,那裏不是回家的路。”
可葉輕綃疾馳而去,根本未曾聽到他的呼喚。眼見得自家主子一溜煙一般的前行,顏良跺了跺腳,蹙眉上馬,朝著葉輕綃的方向行去。
風雪很快便降了下來。
到了晌午時分,入眼可見之處都被覆上了一層潔白,放眼望去,皆是一派的銀裝素裹。
後院小門外的敲門聲響了許久,方才有小廝懶洋洋的聲音從院內傳來:“行了,別敲了,煩不煩,來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