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眼眸中的神采飛揚,蕭桓微微失神,而後附和道:“的確甚好。”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中亮光格外璀璨,葉輕綃卻是似無所覺,隻略略一笑便回頭同那對夫婦聊起天來。
隻是唯有她自己知道,心跳的幾乎要飛出來那種感覺。
男色傾城,大抵就是蕭桓這種。一顰一笑,都能叫人為之失魂落魄。
許是被眼前男人迷惑了心智,葉輕綃不由自主將掩藏在心內的話說了出來:“子珩,多謝。”
聞言,蕭桓微一挑眉,詫異道:“謝我做什麼?”
葉輕綃回過神來,正色道:“謝你替我洗脫不白之冤,謝你為我不辭辛勞。”
那日她解禁之後,曾去找過溫子辰。那人雖然神情別扭,卻到底說了實話:“你不必謝本座,本座也是收了銀子替人辦事兒,要謝,就謝蕭桓那個小白臉吧。”
而葉輕綃,也是那時才知道,原來自己被軟禁的這些時日,竟是蕭桓替自己上下打點,操持了這麼多的事情。
她一直不願欠下別人的,可唯獨蕭桓,卻仿佛是鉤織了一張網,讓自己越陷越深的同時,也越發與他的關係剪不斷理還亂。
而這種情緒,她竟出奇的不排斥,反倒有些安心。
是,這個男人對自己好,卻從不以此來做籌碼,隻是默默付出。可每每葉輕綃回頭,都會知道,還有他在。
就如同當初他承諾的那般。
見葉輕綃眼中波光流轉,蕭桓也收斂了笑容,緩緩道:“士為知己者死,你我至少算得知己吧,所以這個謝字,本王不需要。”
他眼中情誼太過濃重,卻並不讓她討厭。隻是葉輕綃到底是有些不知所措,咬了咬唇,留下一句:“我去端餛飩。”便起身走了過去。
蕭桓望著她逃也似的身影,無奈的歎息了一聲。看來,他的追妻之路,似乎還漫長的很呐。
不過不著急,他還有一生的時間,輕綃,我們,來日方長。
許多年後,葉輕綃都會想到這一日。
街燈璀璨,人聲鼎沸,光影流轉之中,那男人與自己並肩而行,談天說地,好不快哉。
二月初的時候,漠北使臣再一次來到了京中,而他們此次的目的,正是和親。
上次休戰合約簽訂之後,漠北又同西楚商議,約定漠北每歲以牛羊等物供奉,條件則是開放貿易,以惠及民生。當時朝野之中同意大於反對的聲音,所以康帝便拍板定案,同意了這項合約。
而事實證明,這個決策是正確的。因著貿易的開放,邊關再不複原先的貧苦,這些時日進京的商人也越見多了起來,凡是從邊關而來的商人,皆眉飛色舞的炫耀著一行的見聞。
有言官早將這一行為報給了康帝,也讓康帝大為心悅。
所以對於漠北使臣的第二次到來,康帝明顯比上次要和顏悅色了許多。
“皇帝陛下,我們此次前來,隻為替吾王求娶貴國長公主。吾王承諾,隻要貴國公主願意嫁給他,必許以正妃之位,且漠北歲歲來朝,供奉之物也願再加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