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耶律信,渾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放在砧板上,隨時都預備著衝他下手。
這會兒的他,正有些抓耳撓腮。
自從上次他為了去找葉輕綃,而將蕭紅鳶丟在路邊不管不問徑自騎馬跑了之後,這兩日蕭紅鳶見到他之後就開始放冷空氣。
不同於先前的那種吵架拌嘴,每次相見,對方都用極其輕蔑的眼神鄙夷他,且對他說的每句話都視若不見。
隻是她那表情上,卻明明白白的寫著四個字:“我生氣了!”
於是,在後知後覺的兩三日之後,耶律信頓時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這樣的蕭紅鳶比先前還可怕。
一想到她畢竟是葉輕綃的好姐妹,耶律信決定大人不記小人過,一大早便去了定南王府門口,在見到蕭紅鳶出來之後,頓時攔住了她的去路,做了一副格外狗腿的模樣道:“郡主這是要去哪兒呀?”
見到耶律信,蕭紅鳶頓時開啟了冷風模式,用鼻孔回了一個哼字,轉身就要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見狀,耶律信連忙一把攔在她的麵前,好聲好氣道:“好啦,別生氣了,那天是本王不好,不該將你丟在大街上不管的。”
聽得他道歉,蕭紅鳶詫異了一下,而後又堅定的轉過去了頭,繼續以冷眼回複他。
見她仍舊不理會自己,耶律信又轉變了策略:“我說姑奶奶,您能別這個態度麼,怪滲人的。要不然這樣吧,我請你去吃好吃的,成麼?”
畢竟蕭紅鳶是個小姑娘家,那次將她丟在大街上也著實不厚道,所以他還真的挖空心思去打聽了蕭紅鳶的喜好。
這話一出,果然就收到了奇效。
蕭紅鳶雙眸一亮,目光灼灼的看向耶律信,問道:“此話當真?”
“當真!”見蕭紅鳶肯說話了,耶律信頓時大喜,嬉笑道:“城中美食任你點,這總可以把。”
然而蕭紅鳶的下一句話,耶律信便再也笑不出來了。
蕭紅鳶眉眼一轉,挑起一抹得逞的笑意來,緩緩道:“本郡主要吃城北的桂花酥,要喝城南的女兒紅,最後還要去落霞山腳下的城隍廟去玩。”
越說到最後,耶律信的臉越垮下去一分。然而在看到蕭紅鳶威脅似的瞪眼,耶律信頓時舉手投降:“好好好,今兒您最大,誰讓我應承了呢。走吧。”
至此,蕭紅鳶方才徹底的眉開眼笑,點頭道:“看你誠意滿滿,本郡主就原諒你了。小信子,起駕——”
見她眉眼彎彎的笑著調侃自己,耶律信無奈的搖了搖頭,到底是長歎一聲,跟上了蕭紅鳶的步伐。
出了皇城之後,寬闊的官道上一眼望去渺無人煙,蕭紅鳶吃飽喝足,又被這春日的風景迷了眼,看著耶律信也順眼了不少,當下便扭頭笑道:“耶律信,咱們來比試比試如何?”
她酷愛紅衣,此時鮮衣怒馬,回眸笑時格外晃眼。
耶律信被她這模樣觸動心房,下意識問道:“你待要如何?”
蕭紅鳶略偏頭一想,朗聲道:“唔,看誰先到城隍廟,輸了的請客吃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