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這時,房門居然被推開了,一大群人都湧了進去。
令書打頭,後麵跟著江彥秋,令墨,平安,還有幾個在外間伺候的小丫頭們。
“爺,我就說吧,他倆有奸情,你還不相信,你看看這青天白日的,倆人都快滾到床上了。”令書撇撇嘴,手指何蘇木和秦晚林,一臉不屑的說道。
聽到令書尖刻的女聲,秦晚林這才蘇醒出來,她坐起身揉揉眼睛,看到房間裏多了很多人,她一下子就在人群中找到了江彥秋,她很是疑惑:“爺,怎麼你們都在我房間裏啊?”
江彥秋隻鐵青著個臉,並不回話。
這時,秦晚林才回過頭發現坐在自己床邊的何蘇木,“咦,何大夫,你怎麼在這啊?”
何大夫跟往常並不太一樣,他慣帶溫和笑容的那張臉也變得蒼白起來,他聽見秦晚林的問話,隻怔怔的抬起頭看著她,眼睛裏俱是擔憂。
下一秒鍾,秦晚林隻見何蘇木站了起來,他對著江彥秋說道:“這本就不關秦姑娘的事情,是我對秦姑娘早就情根深種,難以自控,這才犯下滔天大錯,江少爺有什麼衝著我來,不要為難秦姑娘,”他轉過頭,深深的看了一眼秦晚林,“她是這世間最好的女子,但卻命途多舛,希望江少爺要更為憐惜她。”
江彥秋剛一進門就看到何蘇木偷吻秦晚林,他恨不得當場宰了他,而後又聽到何蘇木對秦晚林的一番剖白,心中更是醋意滔天,他繃著臉對平安說道:“去叫兩個人來,把何蘇木捆起來,送至府衙,就說他以行醫為幌子實則偷盜,被我們人贓並獲。”
以偷盜而不是以通奸來對外宣稱,想是為了保護秦晚林的名聲之故,何蘇木何以不明白這一節,他拱拱手對江彥秋作了一個揖,江彥秋則避開了,他心想,“我的女人我保護她的名節乃天經地義,何至於要你感謝我!”
平安領命去了。
在場有兩個人不樂意了。
秦晚林從床上一骨碌爬下來,她跪倒在江彥秋的腳邊,哭著說:“請爺開恩啊!我跟何大夫是清清白白的,你不能平白無故的把人送往衙門,你這一送會斷送何大夫前程的。”
旁邊的令書也跳了出來說,“爺,這兩人定有奸情,這小郎中身上還有晚林妹妹送的定情信物呢,”江彥秋示意,有一小廝上前在何蘇木身上搜索一遍,翻出了一支點翠蝴蝶釵。令書一把把釵子搶到手裏,她拿到秦晚林的眼前,似笑非笑道:“晚林妹妹,這釵是爺送給你的吧,怎麼到了這小郎中的手裏呢?”
秦晚林定睛一看,果是自己的那支釵,自從雪天烤肉那天,她去假山那邊掃雪時,不小心遺失了,她還回頭再找了一遍,雪太大了,她沒尋到,怎麼這釵會跑到何大夫的手上呢!她望向何蘇木,眼睛裏滿是疑惑。
“我不知道啊,這釵怎麼會在我身上呢!”何蘇木頓了一下,“哦,我想起來了,今天我一進來就撞上了一位姑娘,”何蘇木指著令書說道,“就是你吧,是你把釵塞到我身上的吧。”
他為人一向細膩謹慎,隻是關心則亂,這才著了別人的道。
令書冷冷一笑,“小郎中,你別胡亂攀扯別人,今個你是撞到了我,可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把這釵塞到你身上?”
何蘇木低下頭不說話了,沒人證物證說什麼都是枉然。
令書看何蘇木不說話,更是囂張起來,她湊到江彥秋身邊說道:“爺,如果說這釵不算什麼的話,我還有物證能證明他倆有染。”她熟門熟路的走到櫃子旁,一把把櫃裏的衣裳,被褥都掃落出來,小匣子露了出來,她捧著這匣子,邀功似的說道:“爺看看這匣子就什麼都明白了。”
江彥秋肅著臉,眸中俱是冷意,他隨手一抬,匣子打開了,好些個碎銀,粗摸估計下,約有個二十兩。
“是銀子。”令墨也湊上前來,“這是晚林妹妹的銀子,跟什麼亂七八糟的奸情有什麼關係!”她小聲辯解道。
“這麼多銀子?我們每月才幾個體己錢!想來這許多銀子定是小郎中偷偷給秦晚林的。”令書得意洋洋的說道。
“啪”的一聲,匣子關上了。“這銀子是我給秦晚林的,算不得什麼通奸的證據。”江彥秋冷笑,環顧一周,最後落在令書臉上,“莫非爺給自己通房幾個碎銀,難不成還跟你彙報不成?”
令書的臉由紅變白,由白變紫,她嘴唇動了動,終沒有說出什麼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