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可傷的辭臨行(2 / 2)

未雨綢繆,不能不防。

是夜,江瑞成歇在了萬鬆堂,芳水居裏的陳姨娘那是獨守空閨,淚流到天明。

話說江瑞成跟雙親用過晚飯,看著父親母親之間有化冰的跡象,離愁別緒也稍有化解,一路漫步至碧溪閣。

回到房中,看到房中隻秦晚林一人,蜷在矮塌上,湊在燈下看話本。她看見江彥秋回來,也不起身,漫不經心的說道:“爺吃過了吧,要是沒事,你自去睡吧。我把這本看完也就睡了。”

江彥秋不答話,也擠到矮塌上來,從背後抱著秦晚林,他把頭擱在秦晚林的頸窩處,被她衣領處攏上來的香味熏得是昏昏欲睡。

“爺,你是喝了多少酒啊?”秦晚林放下書,把江彥秋的頭從她的頸窩處搬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纖纖玉指按上了他的額頭。

“沒多少。隻是爺心裏開心。”江彥秋閉著眼睛,一副放鬆的樣子。

“想著要離開家了,所以才開心?”秦晚林調笑道。

“當然不是。晚林,你答應我。”江彥秋突然睜開眼睛,虎視眈眈的盯著秦晚林。

“爺,你要我答應你什麼?”秦晚林停下手上的動作,專注的與江彥秋對視。

“答應我,一定要等我回來。你不要……不要一個人偷偷的跑掉。”江彥秋轉過頭,埋進秦晚林的腰腹部,甕聲甕氣的威脅道:“要是你跑了,天涯海角的我也把你抓回來!”

秦晚林看著喝多了酒的江彥秋像極了一個小孩子,心中頓生憐意:“我不走,我不走”,秦晚林抱緊江彥秋的頭,突然她又想到花燈會下,江彥秋與程芳菲站在一起的畫麵,喉頭一緊,那一腔子憐惜之情散個幹淨,“但如果你讓我傷心了,那我就會走的很遠很遠,遠的你再也找不到。”秦晚林輕輕的道。

懷中的人已然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次日一大早,整個江府的人都開始忙碌起來,準備朝飯的準備朝飯,清掃的清掃,搬行裝的搬行裝,安排馬車的安排馬車。

終於,一切都準備就緒,江彥秋登上馬車,他環顧一下四周,父親江瑞成對他搖搖手,示意他可以出發了;母親被劉嬤嬤扶著,不住地拿帕子按自己濕潤的眼角,劉嬤嬤亦是眼紅紅的;柳姨娘嬌嬌俏俏的站那,雖但對江彥秋的方向,但眼風卻不斷的掃著江瑞成。碧溪閣的眾人都一臉依依不舍之情,令墨打頭,旁邊站著玉梅,並著一眾丫頭和小廝,唯獨不見秦晚林。

江彥秋想起昨晚發生的一切,他先是在矮塌上迷瞪了一會,就被秦晚林給搖醒了,“爺,快醒醒,這麼睡會著涼的,還是去床上睡吧!”

他眼睛睜開了,但腦袋還是迷迷蒙蒙的,他看著秦晚林,心想要是能把她變得小小的,裝在荷包中就能帶到京城去,那該多好啊!

可他終究不能。

許是離愁別緒都化為了肉體的衝動,亦或者秦晚林本身就有著極致的魅惑力,江彥秋一碰上秦晚林,就像有著使不完的力氣。

在床上的江彥秋像個王者,他開拓著,鞭撻著,就為征服這座叫秦晚林的城池,但秦晚林也毫不示弱,她低吟,她淺唱,像是為他的征伐吹響了號角,號角越低沉,他進攻的越是猛烈,像是要把自己的整個魂魄都舍進去,同時也想勾出對方的魂魄,讓它們一同沸騰,燃燒,直至化為灰燼。

未覺池塘春草夢,階前梧葉已秋聲。

江彥秋整夜都不曾合眼,隻癡癡的凝視著秦晚林的睡顏,可轉眼天就亮了,他在秦晚林的耳邊悄聲道:“記得想爺,爺會給你寫信的,你也要及時給我回信。”說罷,便不再遲疑的穿衣起床。

其實,江彥秋說話的時候,秦晚林已經醒了,但她心裏悶悶的,也不想回應江彥秋的話,隻是一味裝睡罷了。

江彥秋走後,她就坐起身來,看著整個房間,明明一切都是熟悉的,隻因它的主人離開了,所有的物件都顯得暗淡了,連溫度也開始降下來,秦晚林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噤。

大門外,江彥秋在車上抱拳道:“父親母親回吧,兒走了,多謝眾位相送之情。”說罷,一撩車簾,進去了。

平安大喊一聲“出發”,車隊踢踢踏踏的行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