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何蘇木想著怎麼與秦晚林搭上話,可秦晚林無心交談,隻一個勁的趕路。何蘇木在身後喊道:“秦姑娘,你慢些,遲些也不礙事的,我娘沒那麼苛刻。”
秦晚林停下腳步,等何蘇木跟她並排走在一起,她掏出帕子抹抹自己的臉頰,方才笑著說道:“何大娘不苛刻那是她為人寬厚,我可不能仗著她人好,就一個勁的偷懶耍滑。”
何蘇木看著秦晚林因趕路走的紅撲撲的笑臉,聽著她笑意盈盈的話語,心裏湧出一種甜甜的幸福感,“要是能天天聽她說話,就是死了也甘願。”
秦晚林看何蘇木眼睛發直的看著自己,臉越發紅了,她在他眼前揮了揮帕子,“走了,再不走,可真遲到了。”說罷,也不等何蘇木了,自往前而去。
兩人一前一後到達宛娘點心鋪。陳四和王守財看到何蘇木和秦晚林一道回來,都打趣的笑著說道:“怎麼郎中哥這麼有時間嗎?以前秦姑娘沒來的時候,一個月都見不到你人影,怎麼秦姑娘一來,你三天兩頭的往家跑?”
何蘇木和秦晚林都囧的說不出話來,還是何大娘趕了出來,給兩人打了圓場:“晚林,今個怎麼遲到了,隨我來灶上,還有一堆活計等著你呢!”
何大娘又對何蘇木努努嘴,說道:“你也別在店裏杵著呢,還是去仁草堂吧。”
何蘇木隻好點點頭,往外走,走了沒兩步,又回頭看看店裏,很是一副不舍的模樣。
秦晚林隨著何大娘到了廚間,就對著何大娘福了福,“感謝大娘今早送的禮,我家姐說等哪天店裏休息了,請大娘,小何郎中,並兩位店裏的哥哥去我家坐坐,吃頓便席,這也算看得上我們姐妹了。”
何大娘在圍裙中擦擦手,飽經風霜的臉上盡是笑紋,“你家姐客氣了,我原想著你們在這個地方沒什麼親友,落定新居好歹也是件大事,好,我也是個爽快人,那就定在端午那天吧,正好店裏休息,且去你家樂一樂,順便也認個門。”
秦晚林笑著答應了,臨下工的時候,又正式邀請了陳四,王守財一遍,兩人都爽快的答應了。
下工的時間還早,秦晚林一路上不緊不慢的閑逛,看看這,逛逛那,很是愜意。又到了上次的那條小巷子,秦晚林突然害怕起來,她回頭看看,也沒發現什麼,於是就壯著膽子走了進來,突然一個痞裏痞氣的漢子手持一把匕首走了出來,他陰惻惻的說道:“小娘子,別喊,不然的話,我的刀就要劃花你的臉了。”
秦晚林哪見過這種陣仗,頓時嚇得臉色發白,話也說不出來一句,隻是不住的搖著頭。
“小娘子生的真是好樣貌啊!可惜,我隻劫財不劫色。把身上所有的銀錢都掏出來!”壯漢壓低嗓子喊道。
秦晚林隻好把身上裝銀子的小荷包從腰帶上扯下,扔到地上,趁著壯漢去撿的時候,死命的往反方向跑,誰知,那壯漢反應也速度,他立馬撲身上來,從後麵掐著秦晚林的脖子,頓時秦晚林的臉漲得通紅。
“你那小東西,居然還想跑!老實告訴你,我本不為財,隻是有人要買你的命,記得要閻王那報道的時候,別找錯人了。”壯漢貼著秦晚林的耳朵輕聲說道。
他嘴裏噴出的酒氣和蒜味熏的秦晚林想吐,她昏昏沉沉的想到:“今個該不會真的命喪如此吧!好可惜,居然連江彥秋的最後一麵都沒見到。”
壯漢正準備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時,一個飛腳踢來,他手裏的匕首不翼而飛,他的手臂也被震得發麻,他後退幾步,這才看清來人,原是一個清雋的公子,穿著華貴,想是哪個高門富戶的貴家公子,最愛多管閑事。
這壯漢也是綠林中排得上名號的人,江湖人稱陸老三,隻愛好賭博,在賭坊裏輸的都差點當褲子了,這才被有心人給收買了,來當了索取秦晚林性命的黑白無常。
他對著這清雋公子抱抱了拳,粗聲粗氣的說道:“不知您是哪條道上的,隻是今天這事勸您別插手,後麵有用得上我陸老三的,盡管來清水山找我!”
可這清雋公子完全不被他的話所動,隻蹙著眉說了句:“今天這事我還管定了,別叫你動了我的女人呢!”說罷,飛起兩腳把陸老三踢的老遠,陸老三頓時砸在地上,暈厥過去。
原來,這一清雋公子正是江彥秋。
“平安,把這廝狠揍一頓,拖到城外罷了,記住別傷了他性命。”平安領命,拽著陸老三的雙腿,把他拖出了這條小巷子。
“晚林,晚林,你還好嗎?”江彥秋扶起暈倒在地的秦晚林,輕拍著她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