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彥秋看到秦晚林很多麵,倔強的,嬌憨的,風情的,無助的,失落的,傷心的,等等等等,不一而足,可他從沒見過秦晚林如此涼薄的一麵。是人心善變?還是人心本就叵測呢?
“那你當初對我的情意呢?是假的嗎?”
江彥秋想離開這,再也不想聽到這些刻薄的話語,從那張他吻過千萬回的嘴唇裏吐出,可他的腳好像有千斤重,怎麼邁都邁不動,整個身子隻得死死的釘在椅子上,雙手緊緊的扶住把手。
秦晚林彎下腰,伸出一根手指在江彥秋的嘴唇上點了點,“不,都是真的,沒有真情實感怎麼能打動江少爺的心呢!你又怎麼會心甘情願的給我賣身契呢!”
江彥秋拿出帕子使勁的擦了擦嘴,不無嘲諷的說道:“別再碰我,我嫌髒!既然你話已說明,那我以後也不會再來糾纏你!隻希望你不後悔今日所說的一切。”
說罷,江彥秋用盡全身的力氣站起來,他扔下帕子,拔腿就走。
身後的秦晚林直挺挺的站著,臉上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直到江彥秋走出院門,她才像一座石塑的雕像一樣,一屁股砸進椅子中,嘴裏發出“嗷嗷”的聲音。
江彥秋叫她不要後悔,可她是如此貪戀得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裏隻一個聲音,現在她就後悔了,後悔的死死的,她想張嘴叫住她,可嘴唇好像粘住了一樣。
可這一切叫她能怎麼辦呢?她隻是沒有辦法看著心愛的人一無所有,一敗塗地啊!
令墨回來的時候,天已擦黑。她摸進秦晚林的房間,小聲喊道“晚林,晚林”,然後點上燈,才發現秦晚林已睡下了,她很想問問晚林跟少爺談的怎麼樣了。但喊了好幾聲,秦晚林都沒反應,算了,還是明天問吧。
第二日,令墨很早起來,煮好粥,做了幾樣秦晚林愛吃的小菜,等待飯菜備好,就去喊秦晚林起床。
這次她一喊,秦晚林的房間裏就有了動靜,想是起來了,她也沒再催促,隻坐在飯桌前等秦晚林洗漱好。
過了沒一會,秦晚林就來了,她臉色如常,還對著令墨笑了笑。這下令墨高懸的心總算落了地,她笑道:“晚林,昨晚我還擔心死了,擔心你又跟爺鬧變扭呢!看到你笑我才放心多了。”
秦晚林沒接茬,隻笑笑算是回應令墨的話了。
兩人飯畢,秦晚林就上工去了。
等晚上秦晚林回來的時候,不管令墨是對秦晚林打招呼,還是跟她說事情,她都隻是笑笑,並不說話,令墨這才感到奇怪。
“晚林妹妹,你有什麼不開心的就說出來,別一個勁的不說話啊!你這個樣子我瘮得慌。”令墨拉住秦晚林,不讓她收拾碗筷。
秦晚林掙脫,轉過身去繼續手上的活計,“好,你不說,那我就去問爺!”說罷,令墨轉身就向外走去。
秦晚林急了,一把拉住令墨,她張開嘴巴,“吼吼”了好幾下,卻並沒有發出連貫的聲音,可她的淚卻流了下來。
原來,她失聲了。
令墨哪見過這種陣仗啊,她一下子就驚呆了,好半晌才醒過神來,“這是怎麼弄的?”她輕聲問。突然她想起秦晚林不會說話了,趕忙走到房間,找出紙筆出來,放在秦晚林的麵前。
秦晚林提筆寫道:“我也不知曉,突然就不能說話了。”
令墨又問:“你去看過大夫了嗎?”
秦晚林又回應:“不曾。”
“你真是個傻丫頭,你有什麼事情應該第一時間告訴我的,這樣我才好幫你。”令墨摟住秦晚林,眼睛裏也滴下淚來。
說著這話的時候,令墨的心中不是沒有自責的,昨天她在點心鋪就不應該呆那麼長的時間,應該早點回來,這樣就能發現晚林的異常,早點帶她就醫了。
她對秦晚林,先是因為她看出江彥秋對秦晚林存著一份不一樣的感情,才多照顧秦晚林些,慢慢的,她覺出秦晚林是個可愛可交的姑娘,跟她做朋友是件很舒服的事情;這可一個多月的相依為命,她真的把秦晚林當做親妹妹。親妹妹受苦受難,她焉能不心痛!
“走,我們去仁草堂。”令墨一把拉住秦晚林,深一腳淺一腳的向仁草堂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