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家需要一個能勝任的當家人,而不是一個這樣渾渾噩噩不能主持大局的富家公子。
他們本就是富商,在這裏地位不高,現在更是在做掉腦袋的事情。
“我想把事務交給別人。”
“好…”甄二爺一愣:“什麼?”
甄玉書這麼出色,所有事情都交給他了,現在還要說走就走,怎麼可能?
“我們還能找來其他人,你可想好了。”
甄二爺一臉嚴肅,眼中精光閃爍。
甄玉書大概明白了幾分,這是要交給他真真正正的自己人。
“玉書啊,這些不是你應該說的話,你要做其他的,而不是現在退出。你早已泥足深陷了。”
甄二爺身邊忽然出現一個人影,甄玉書還未看清,他就出現在他麵前。
那人戴著麵具,它看不清他長什麼模樣。
再次清醒,甄玉書覺得自己遺忘了什麼。
那些和東方鶯韻的情感曆曆在目,後麵種種糾纏,他一旁看著,像是一個旁觀者。
二十多年的光陰在他眼裏反複回放,他卻什麼感覺也沒有了。
似乎真正成為了一個工具人。
甄玉書大概居然覺得,這大概就是自己的結局吧。
看著旁邊的人影,甄玉書連嘲諷的笑容都扯不出來,隻能靜靜望著他。
他知道接下來要麵對什麼,竟然毫不恐慌。
那人影看著甄玉書愈發疲憊平靜,終於動了。
甄二爺在一旁看著隻覺毛骨悚然,這樣的人他掌握不住,這個決定終究還是做錯了。
甄玉書再次醒來是在一個早晨。
他做了一個夢,很長很長,夢裏他是一個出色的繼承人,承受著所有讚譽,果決拋棄了兒女情長,為家族服務,現在更是為了家族振興謀劃著一切,是家族的驕傲。
他搖搖頭笑了,他本就是如此,隻是這樣多少有些累了。
桌子上擺了玉佩的粉末,甄玉書皺眉,讓人把它清理掉。
是誰這麼不小心?
“少爺,您不是說這東西不讓我們打掃嗎?”
甄玉書眉頭隆起,他何時說過這樣的話?
這些下人定然是不盡心盡力,這種小事也開始找起借口了。
“半個月月俸,下次做事認真點。”
那人伺候甄玉書許久了,月俸什麼的無所謂,他總覺得少爺變了。
下人收起了之前甄玉書打碎之後就一直盯著看的玉佩碎末,沒有扔掉。
甄二爺看著甄玉書一臉神清氣爽,似乎還對自己頗為信任,終於欣慰的摸了摸胡子。
“這是薑大人?”
薑?
哪個薑?
甄玉書思索一番:“薑尚……”
穿著黑袍的人擺擺手:“不必如此稱呼我,我來這裏是要托你們辦一件事情。”
幾人商議片刻,甄二爺滿麵笑容的送走薑尚書:“您放心。”
馬車在後門漸漸走遠。
“甄玉書他這邊真的沒問題?”
黑影點點頭。
“這種法子絕對不會出錯,你就看好了吧,要什麼,他記憶裏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