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浩心中一陣惡寒,嬰孩就像是養豬一樣,養肥了之後被人宰了,而且手段極其殘忍。
紙人大軍沒有被這一幕阻擋停下的腳步,嬰孩被啃食的幹幹淨淨,一點的屍骨都沒有留下,薑浩從他躺過的地方經過時,不由的同情了一下,這個不知是何物的巨大嬰孩。
黑暗之路似乎永無盡天,薑浩不知走了多久,那些黑影在啃食嬰兒之後,徹底的消失了,現在黑暗世界都隻剩下他們這些飄蕩的紙人。
隻是薑浩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悄然的發生變化,本來他還以為可能是變形水的作用,更何況他還不很熟悉他這個紙人身體。
可是後來他越來越覺得,有什麼不對,他的身體在發胖,如果他身前有麵鏡子,他相信他一定是現在這些紙人中最胖。
這種變化,讓他沒來由就想起了剛剛被啃食幹淨的巨大的嬰孩。
薑浩還來不及生出一絲警惕,就覺得腦袋越來越脹越來越空,他越是想保持一絲清醒,靈智消失的就越快,就像你努力的握住一把沙子,越用力失去的越多。
“完了,”薑浩絕望的想著,“自己怕是要變成別人的盤中餐了。”
他像是機械一樣,隨著紙人大軍前進,節奏跟傀儡別無二致。
“你甘心嗎?就這麼死了,你甚至連渡劫期都沒有達到,當初要立誌成就最強者的誓言哪裏去了?”
呆滯的薑浩,腦中突然響起了這個聲音,“是啊!我怎麼能甘心就這麼死去。我要活下去,我要成為最強者,”他心中不甘的大喊:“薑浩,不能死!”
這像是古老的誓言,身體中的不死鳥催動了紅蓮業火,薑浩在最後關頭,保住了自己的神識。
回過神的薑浩,一身冷汗,順著他紙人的身體,往下滴。
“該死,差點著了道。”薑浩心中暗罵,不敢再掉以輕心,時刻保持著十二分的警惕。
然而,剛才的異樣,引起了其他紙人的注意,他們圍繞著這個略略比他們胖的紙人薑浩轉了兩圈。
天氣驟然轉冷,空氣中的寒氣,化成了薄薄的霧氣,霧氣沾染紙人之後,又化作露水骨碌碌的往下滾。
這完美的掩飾了,適才薑浩冷汗直冒的破綻。
這些紙人似乎明白了怎麼回事,紛紛調轉頭,飄蕩著繼續向前。
薑浩長出口氣,靈氣隻敢釋放出一點,彈跳行進,隨著紙人大軍達到了深淵中的王國。
這個王國和人類的城邦大同小異,隻不過建築清一色的木屋,而且沒有任何的工藝和美感可言,它們隻有最原始的功能,用來遮風擋雨和居住。王國沒有城牆,跟最原始的人類部落一樣,隻不過更加的落後。
這時大批的紙人聚集在類似廣場的空地上,這些紙人似乎隻跟木頭打交道,空地中間有個極大的木台,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麼的。
和薑浩一起來到這個深淵王國的紙人都在這裏停了下來,薑浩不敢有異動,隻能跟他們一樣,目光炙熱的看著木台。
隨著兩個紙人登上木台,扭打在一起,薑浩一下子明白了原來這是一個比武大會。
台上你來我往不知道多少個紙人扭打之後,薑浩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類似於人類摔跤的比賽,對於他這個凝神期巔峰的修士,實在是毫無樂趣可言。
可是他對這個黑暗中的深淵王國毫無所知,貿然離開這個迥異於所有紙人的行動,隻怕更會讓他露出破綻,他隻能原地不動。
第一個登台的紙人,打敗了一個又一個的對手,沒有人願意跟他比試了,他在台上耀武揚威,擺出紙人才能明白的囂張動作,睥睨群雄。
薑浩覺得這個紙人再台上又蹦又跳,動作跟人類的傻子別無二致。他心中冷笑卻沒有要登台的意思。
可是有人在推他,而且不止一個。
或許台上的紙人太過張狂,惹了眾怒,台下的紙人雖然不服,卻沒有把握能贏他,於是便共同舉薦薑浩上去揍他。
畢竟薑浩的身體比他們都要胖,或者說是壯,他體型最大,在這些紙人看來,他也理應最強。
薑浩當然不知道他們內心的想法,但是卻知道他們要幹什麼,眼下除了應戰,沒有別的辦法了。
他不敢用上法力,學著別的紙人扭打的姿勢,和那個最強紙人戰到一起。
紙人很輕,當然他此時的身體也很輕,但這不妨礙,他不靠法力,輕易就舉起了那個紙人,摔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