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去看看伯母,可以嗎?”
等到喬悅的心情平複羞怯的從懷裏逃走,厲夜霆輕輕的詢問著她。
他如今想要更多的了解這個小女人,牽掛著她一顆心的喬母到底病成了什麼模樣,自己的未來丈母娘還有沒有救治好的機會,他想要親眼去見一見。
“她、她的房間在樓上。”
喬悅有些驚訝厲夜霆提出這樣的建議。
無論他是出於禮節的想要去見一見這個家的女主人,還是真心實意的在表達關心,喬悅無法拒絕這樣的請求。
尤其是厲夜霆眼神誠懇,黑曜石一般的眼眸仿佛能吸住人心似的,喬悅有些猶豫的心在對上他的眼睛滯後於,不由自主的領著他去到了自己母親的房間。
不同於金碧輝煌的一樓客廳和餐廳,喬母周梳瑾的房間要簡陋、寒酸的多了。
喬悅有些不好意思的帶著他走到病床前,躺在上麵一動不動的周梳瑾渾身插滿了管子,床頭更是擺滿了各種醫療器械和藥瓶,要說這是一個臥房還不如說是一個病房更合適。
不過還能讓厲夜霆能夠忍受的是,這個房間裏不知道是不是喬悅親自照顧的原因,房間裏除了消毒水的味道明顯,並沒有任何其他的異味。
這在久臥在床的病人房間來說,已經算是好到了極致。
“媽媽,我今天帶了一位客人過來……”
喬悅走到周梳瑾床邊的椅子上坐下,熟斂的輕輕握住她的手放在掌心細細揉了起來,一邊輕聲細語的說話,仿佛自己的母親隻不過是在熟睡而已。
“他叫厲夜霆,以後,我要嫁給他做他的妻子了。”
一邊說著話,喬悅的眼角就濕潤了起來。
從前還小的時候,她記得母親也曾抱著自己幻想,說著‘我們家悅悅以後會嫁給一個什麼樣的男人呢’,一邊抱著自己在懷裏輕輕的搖晃。
那時候的自己,還天真無邪,根本就不懂得嫁人的含義,隻是為著母親臉上露出的不舍神情,抱住她緊緊的不肯鬆手。
如今,曾經寵愛自己、視若珍寶的母親癱瘓在床,無論多少個深夜裏抱住她傾述委屈和哭泣,都換不來她一個溫暖的擁抱,喬悅的眼淚順著白皙的臉頰慢慢滑落,滴在純白的床單上,是那麼的顯眼和淒涼。
默默的走到了喬悅的身後,厲夜霆將自己的手掌放在了她的肩頭。
“伯母,我答應你,以後一定會好好珍愛悅兒,絕對不會讓她受到一絲的委屈和傷害。”
仿佛是在給病床上昏迷的人一個承諾,也是在給喬悅一個安慰,厲夜霆壓低的嗓音在喬悅的耳後縈繞。
還有他的身上散發的安穩的氣息,都似乎填補了她缺失的那份安全感。
在周梳瑾的房間裏坐了一會兒,喬悅細心的掖好了她的被角,確認母親如同往常一樣安穩的睡著,她帶著厲夜霆回到樓下,還正走在樓梯上,承諾之後一直沉默的厲夜霆抬手拉住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