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知道真相。”
厲夜霆冷著麵孔看著已經陷入自己的思緒當中的喬瑜。
她的眼神癡迷，仿佛已經失去了神智一樣。
喬瑜是在害怕嗎？
並不像，反而更像是在竊喜和得意。
因為喬悅已經出了意外嗎？
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捏成了拳頭，手背上的青筋畢露，厲夜霆的眼眸射出來的目光更是淩厲的像是變成刀子一樣狠狠的割到喬瑜的身上。
這個女人，到底對喬悅做了什麼？！
喬瑜瑟瑟發抖，她看著厲夜霆麵露凶光，那毫不遮掩的狠厲讓她終於知道怕了——就算再恨喬悅，甚至覬覦過能夠替代喬悅成為這個男人的妻子、享受那無盡的榮華富貴，此刻她終於清楚地認知到，自己根本就沒有資格。
就連這個男人的陰戾目光都會讓她有一種忍不住想要逃得遠遠的衝動，哪裏還有資格站在他的身邊接受別人的恭維和諂媚？
她根本就沒有資格。
厲夜霆再也不用開口，他隻是用那狠毒的幾乎能夠讓人有淩遲處死的實感眼神盯著喬瑜，就讓她再也抵抗不住開始將自己的所作所為老老實實的交待了出來。
過程絕對不是舒服的，也絕對不是那麼讓人感覺到愉快。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還活著，我、我並沒有殺喬悅，我也沒有想過要殺她的……”
說到這裏的時候，喬瑜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她不敢承認自己其實很想要殺了喬悅。
因為那時候的她，以為自己的悲劇人生全部都是因為喬悅的存在，而不是自己的身份低賤，原本就惹人詬病。
況且，她的囂張和跋扈，並沒有成為別人承認她的依據，反而還成為了厲夜霆厭棄自己的理由。
她以為，隻要和沈清蓉合作除掉了喬悅，她就終於能夠有昂首挺胸說自己是喬家的大小姐的底氣。
喬瑜也知道，如果這會兒當著厲夜霆承認自己是真的想過要殺了喬悅，他肯定不會輕易的饒過自己。
如今自己家敗落成了什麼樣子喬瑜的心裏也有數，而且她自己本身並沒有什麼優越的地方存在，能不能順利的找個人嫁了安穩過完這一生猶未可知，喬瑜還不想死。
尤其是經曆過一次瀕臨死亡之後。
“你們……你和沈清蓉，對喬悅到底做了什麼？”
厲夜霆的聲音聽起來尤為的幹澀，仿佛從地底下冒出來的嗓音一樣，刺耳、難懂。
是因為心中所忍耐的痛苦太過深厚，是因為胸腔中激蕩的憤怒過於磅礴，所以想要將它們忍耐下去，忍住不要立刻殺了喬瑜，很辛苦。
明知道聽著喬瑜回憶述說他們曾經對喬悅所做的一切對自己而言是一種痛苦的折磨，厲夜霆寧願自己被折磨。
當初沒能及時的阻止她們對喬悅的傷害，到如今也沒能找到喬悅為她彌補，厲夜霆的愧疚無人能夠理解和體會。
他並不是什麼都不做，而是什麼都做不了。
那種無能力為的感覺，讓厲夜霆比死都還要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