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次走,不僅僅是離開醫院、離開厲家,對厲驍來說,自己在海城就如同一個外人一樣,不如遠走!
厲夜霆麵色黑沉如墨,他伸了伸手似乎是想要攔住厲驍,不過腳步沉重的他,不想要再對著自己的叔叔解釋一次。
沈清蓉的事情不僅僅是家醜而已,還涉及到喬悅的事情。
他不想要讓厲驍也牽扯進來。
尤其是,他知道厲驍對於喬悅的感情深厚,如同看護著他自己的女兒一樣,厲夜霆隻不過是不忍心將殘忍的事實擺在厲驍的麵前,也不願意他跟自己一起提心吊膽的等待那個結果。
從喬瑜的嘴裏知道了喬悅遭受到了怎麼樣的折磨,如今到底連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厲夜霆知道找到沈清蓉想要從她的嘴裏掏出真相,對關心在意喬悅的人注定是一場折磨。
所以他不想要讓厲驍同樣被折磨一場。
隻要自己知道,就夠了。
厲驍氣的要死,轉身就出了醫院,他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公寓裏,將所有的東西打包,轉過身就開始聯係出國的機票。
這一次他想要離開,就是永遠的離開,再也不會再回來了。
他的行李並不多,並不是因為他一直都沒有在這裏安定下來的意思,而是厲驍從來就不是一個注重物質享受的男人。
所以打包起來很容易,而且,他在國外原本就有房產,離開了海城,厲驍不覺得需要帶上太多的行李。
而太快將所有東西收拾好的結果就是,他的機票是十多個小時之後,在離開之前,他還有十多個小時的時間需要等待。
頹然的倒在沙發上,厲驍閉上眼睛,整個腦海中都是周梳瑾和喬悅兩母女的身影。
從前那麼鮮活的人物就在自己的身邊,可是因為各種陰差陽錯和避而不談,她們就這樣默默的消失在自己的生命裏,當後悔了想要挽救的時候,卻發現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走到酒櫃邊開了一瓶紅酒,厲驍也不拿杯子,當成了白酒一樣狠狠的對著自己灌了起來。
酒醉是逃避問題最好的一種方式。
雖然酒醒之後仍舊會麵對那些未曾解決的心痛,但至少,酒醉會讓人的神經短暫麻痹,他能夠奪得一絲喘息的機會。
就不會覺得生命那麼疲累,就不會有徹底倒下的欲望。
似夢似醒之間,厲驍仿佛聽到門口傳來了門鈴聲——這種時候,還會有誰來管自己的死活?
幻覺之中似乎見到了周梳瑾就站在門口,厲驍心中一梗,鼻端都發出酸澀的味道。
用力的閉了閉眼睛,也用力的呼吸了兩口新鮮的空氣,厲驍聽著門口處不停傳來的門鈴聲,仿佛等待的人並沒有多少的耐心,那不會是周梳瑾。
而且,她已經死了。
這樣清楚的認知,證明自己還沒有徹底的喝醉吧?
蹣跚扶著牆站了起來,厲驍走向了門口,心裏一片淒涼的他,非常意外打開門所看見的這個人。
“你來幹什麼?誰讓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