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沒事。”
沈清蓉淺淺的笑著,一隻手卻仍舊勾在胡啟生的臂彎中,絲毫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沒事就上去吧。”
胡啟生感覺到十分的不自在,冷冰冰的麵孔後退了一步,卻帶著沈清蓉跟著自己退了一步,預料之外的動作,帶得沈清蓉差一點兒就摔倒了。
他皺眉看了一眼,有一種要將沈清蓉用力退出去的衝動。
可是懷裏還抱著這個女人為自己生下的孩子,胡啟生感覺自己如果真的冷漠的將沈清蓉推到,還是有些心裏過意不去。
於是隻能忍耐著抱著孩子,一邊拖著沈清蓉朝三樓走了上去,別扭的姿態和十分不自在的心理,胡啟生皺著的眉頭卻緩緩的放鬆,嘴角有些不自然的微微勾起,走到門口的時候才將所有的表情全部收了起來。
“讓開一下,我拿鑰匙開門。”
胡啟生的意思是讓沈清蓉和自己之間保持一點安全的距離,她這樣依附在自己的身邊,雖然心底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可是他不自在。
而且一隻手抱著孩子,一隻手被沈清蓉抓的緊緊的,他的確騰不出手來拿鑰匙開門。
沈清蓉臉色突然漲的通紅,好像是被胡啟生提醒才發現自己和他姿態有些太過於親密了。
“對不起……”
微微垂著頭露出不好意思的模樣來,沈清蓉小心翼翼的站到了胡啟生的身後,鼻子尖都是這個男人特有的味道。
每一個人的身體都會有不同的味道,即便灑上香水或是沐浴過後,到了最後留下的還是那個人身體本身的味道。
那是汗液在人體溫度的蒸發作用下所散發的味道。
每一個人的身體構造相同,但是飲食習慣和生活習慣不可能一模一樣,導致的結果就是汗液和體溫不可能一模一樣。
而胡啟生的味道,沈清蓉並不陌生。
以前的時候絕對說不上是喜歡,可是這會兒卻是十分的覺得心安和安穩。
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是安全感——在走投無路和失去一切之後,隻有胡啟生站了出來讓她躲到了他的身後,他願意保護自己。
雖然胡啟生並沒有在自己一開始尋求幫助的時候就為自己所用,但是在這種走到絕境的時候還肯為自己幫忙,收留自己和孩子,沈清蓉的心裏說沒有一丁點的感動是假的。
胡啟生開門的動作微微頓了頓,他聽出來沈清蓉的聲音有所不同往常,微微撇過眼睛看了她一眼,看著她十分乖順的跟在自己的身後,像是一個十足聽話而又溫柔的小女人。
心裏微微一動,胡啟生的眼睛閃過一抹不知名的情緒,然後將門打開。
這個地方,第一次有外人踏足,第一次有女人進來,也是第一次有孩子過來。
雖然說這個三居室的房子從來沒有被胡啟生當做是家來看待,可是他也從來沒有把這裏當做是公共場合,就連衛生都是自己得空了親自動手,胡啟生不喜歡有任何人走近自己領域的感覺。
可是為了沈清蓉,他破例了。
明明是一個他並不喜歡甚至可以說一開始十分厭惡的女人,卻獨獨讓她走到了自己的孤獨城堡裏來。
“我、我住哪個房間?”
沈清蓉跟著走進了胡啟生的房子,環顧四周絕對不是一個算得上多麼溫暖的住所,甚至因為家具和裝飾等的缺失,所以都算不上是一個舒適的住房。
客廳裏就簡單的隻有一個沙發,看樣子也不是經常有人坐的模樣,然後就是一個方正的小桌子,上麵連一個水杯都沒有,更不用說水果或者零食什麼了。
再看一眼廚房,顯然是從來沒有人進去過的模樣,隻不過地板倒是幹淨,空蕩蕩的台子上什麼都沒有。
猜也能夠猜到,臥室肯定也是最簡單的布置,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幹淨的床單和被褥,沈清蓉的臉色有瞬間的難看,不過飛快的將自己原本的情緒給藏了起來。
讓胡啟生看出一分半點兒自己並不滿意的情緒,絕對不是一個明智的做法,所以沈清蓉仍舊是小心翼翼的詢問著,還十分懂事的上前想要將孩子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