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黑暗之中摸索著前進的喬悅遭遇到了障礙物,冰冷的觸感,她伸手觸摸才發現攔在自己和章左玲之間的是一道鐵門。
拇指粗細的鐵門,她試探著搖了搖,根本沒辦法撼動。
“誰,是誰?!”
章左玲聽到了這點兒動靜,炸毛一樣的在黑暗之中越發憤怒的咆哮了起來。
喬悅感覺的到自己距離章左玲似乎隻有一尺左右那麼遠,因為剛剛她的呼吸都似乎讓她聞到了味道,是一種許久沒有洗漱過讓人作嘔的味道。
“盛秉琛你這個賤人,你放我出去——”
章左玲突然朝著喬悅這邊撞了過來,自然是撞到了鐵門上麵,發出了沉悶的響動,阻止了她想要傷害喬悅的動作。
人身上的肉砸到鋼鐵上的聲音十分的沉悶,章左玲的動作仿佛已經將疼痛渾然忘卻了一樣,那麼拚命的砸過來,讓聽著的喬悅都覺得渾身肉痛。
被嚇了一跳的喬悅慌亂的朝後急退幾步,沒注意,剛好撞到了身後的牆壁,碰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卻剛好是這個暗室裏的電燈開關。
一時間整個房間裏變得明亮,自然,也就將房間裏的一切都攤開在了喬悅的眼前。
這是一個怎麼讓人覺得惡心的存在啊?
並不狹小的牢籠,隻有一條破爛的毯子可以讓人在這個寒冬裏避風保暖,可是如果不仔細去看,那一坨被揉在了一起的東西,實在是很難讓人認出其實那是一條並不廉價的毛毯。
牢籠雖然空間不小,但是地板上卻是什麼讓人惡心的東西都有,黑的黃的、幹涸凝固的還有仍舊冒著熱氣的,都散發著讓人作嘔的味道。
而牢籠裏頭唯一的一個活物,也就是章左玲,此刻卻根本很難分辨出來她還是一個正常人。
從頭到尾都髒的看不出五官是什麼模樣,尤其是她猙獰的表情和張牙舞爪的動作,說她是一個人,不如說她是一個從地獄裏偷偷逃出來的厲鬼更合適。
身上穿著的衣物也早就看不出原本的模樣了,淩亂破爛帶著臭味的髒汙,喬悅很難想象出麵前的這個女人,曾經是搶奪了自己父親和童年幸福家庭的罪魁禍首。
“你是誰?!狐狸精,你去把盛秉琛給我叫來,你讓他有本事殺了我啊——賤人,狐狸精,你肯定跟盛秉琛是一夥的,你們全部都要下地獄——”
原本燈光一被打開,章左玲有瞬間的恐慌。
一個在黑暗之中被禁閉了許久的人,都會因為視線突然被打開而覺得可怕和不適應。
尤其是章左玲在這裏一個人孤寂的被關,她的確是理智差一點就全然崩潰。
不過仇恨是支撐著她一直在這幽閉的空間裏保持著活力的唯一動力,章左玲日日夜夜、隻要醒來就會不停的詛咒和惡罵,為的就是要將盛秉琛招惹過來。
可是這會兒眼睛適應了光亮之後,章左玲看出現在麵前的人自然認不出來她就是被自己折磨了許久的繼女,還以為是盛秉琛派過來專門看自己笑話的一個狐狸精,自然罵的更加的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