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苼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心裏惱怒極了。
說什麼不會出現在自己麵前,說什麼不會食言,那她為什麼還要呆在江城?為什麼還要把那五百萬退回來?
她斷定,洛天一肯定是對江南還不死心。
想到這裏,憤怒之外她也有些慌了。
不過想到剛剛洛天一離去時的身影,她穿著一件襯衣,看起來倒也不像是懷孕了,不免心裏有些狐疑。
她無意識地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肚子,忽然想起了母親給自己的白色藥瓶。
看來母親說的沒錯,自己的確該先下手為強。
洛天一匆匆忙忙的離開咖啡館,站在街邊攔下一輛計程車,離開了這個地方。可洛苼略帶質問的話語卻始終在她耳邊回響。
“你為什麼不離開江城呢?”
洛天一開了窗,春日的陽光照在她臉上,暖暖的。她吹著風閉上了眼睛。
她是真的沒想過要回到那個男人身邊,之所以留在江城,也不是像洛苼想的那樣不死心。
她隻不過是想離他近一點罷了。
曾經她想著逃離這座城市,可當她去了派潤之後,她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仍然是這片土地。
哪怕離開了他,至少自己還和他生活在同一座城市,呼吸著同樣的空氣,看著同一片日出,也欣賞著同樣的夜色。
這樣就夠了,至少她滿是傷痕的心能夠有所慰藉。
哪怕她不想承認,但她的心裏,裝的始終隻有他一個人。
手腕上的疤痕又在發癢了,她忍不住用另一隻手去摸,卻觸到一片冰涼——是那個手鐲。
原來有些痕跡,就算被遮住了,也還是會存在的,時不時就會發癢,發痛,來折磨自己。
一滴淚從她的眼角滑落,她吸吸鼻子,叫司機改道:“師傅,麻煩改道去濱江公園。”
黑色的勞斯萊斯行駛到江邊,閩江南停下手上的工作,揉了一下有些酸痛的眼睛,打算休息一下朝窗外看去。
他剛從外地出差回來,江淮開著車,他沒有放音樂的習慣,車裏靜悄悄的。
行駛到公園附近,忽然一個身影映入眼簾。那個女人身材纖細高挑,披散著一頭長發,穿著大衣匆匆走過。她在路邊匆匆走著,男人朝外看去時剛好看見她的側臉。
“停車!”男人忽然大喊了一聲,江淮嚇了一跳,一腳踩下刹車。好在後麵沒有車跟著,不然恐怕要出車禍了。
車還沒停穩,後座上的男人就拉開車門跑了下去。
“總裁?”江淮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喊了一聲,見男人向車後跑去,他也連忙下了車,跟著追了上去。
閩江南的心狂跳著,不顧一切的向那人奔去,好不容易追上了,他才停了下來,喘著粗氣,臉上卻露出了一個驚喜地笑容。那種失而複得的驚喜。
“洛天一。”男人喊著,一把拉住女人的胳膊。
那人回頭,卻是一張陌生的臉。
他的笑容忽然凝固在臉上,像是蠟像館裏的蠟像,笑得那麼僵硬,不自然。
“先生?”
見他回過神過來了,那人才繼續說道:“先生?你可以放開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