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要命的是時間。
兩天啊,兩個小毛孩出門,溫燁覺得她媽不一定會同意,於是有了進門那一出。
好在一切順利。
溫燁收拾東西,不是,去爬個山收拾毛的東西,增加負累嗎!
於是她拿出小包,隨便裝了點東西進去。
第二天,天不亮就告別她媽,還順手在熟食櫃裏裝了一兜零散吃的。
等著去火車上消磨時光。
謝春風等在門口,一身的運動休閑羽絨服,脖子裏掛了相機,遠遠看過去,文藝的像個出門采風的攝影師。
這時候還沒有出來電子出票,在這個十八線小火車站裏,你需要安安靜靜的排隊,然後在工作人員嚴重睡眠不足的聲音裏拿票。
這個時候的火車還沒有後來白富美的感覺,一眼望過去像個飽經風霜的綠色流浪漢。
溫燁拿著票找到了地方,那是一個靠外的位置,距離小桌子有點遠,不過因為隻有三個小時的車程,所以也不是什麼問題。
直到謝春風過來,帶著他去了另一個座位,溫燁貼著窗戶坐在最裏麵,外麵是謝春風,最外麵是一個抱著孩子的大姐。
“你跟人換票了。”溫燁看著一位老大哥坐在了剛才自己的位置。
聽著這句話,最外麵抱孩子的大姐看了謝春風一眼,不過沒說話。
換票就換票吧,反正這在火車上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溫燁把東西放自己腿上開始哢哢哢開吃,謝春風卻不知道從哪裏摸出本書來慢慢的翻,很厚裝的一本書,封麵精美看上去異常高大上。
溫燁咬著雞爪子看了一眼,嗯……全德文原裝,一個單詞也看不懂。
溫燁給了謝春風一個高深莫測的眼神,“你現在已經在研究德語了嗎。”
謝春風側臉看著她,期間還抽出張紙來給溫燁擦去了臉上沾著的油。
“出門前從書架上拿的,本來以為是英語,誰知道拿錯了。”
溫燁接過紙來自己擦手,“騙鬼哪,那麼大的德文封麵你會看不見?你謝春風失誤的幾率等於沒有好不好。”
溫燁湊近說,“你看的什麼書啊,整這麼高端,我一個字都不認識。”
“香水。”
溫燁一愣,“馬普蒂斯特那個?”
“你看過?”
“書我沒看過,那個電影我看過,驚悚與美,讓人覺得癲狂又難過。”
為了極致香氣而殺害少女,卻在最後哭了。
溫燁也哭了,她看這個電影的時候已經是在很多年後,像那個沒有味道的人一樣,泯滅消失在所有親人的視線裏,在一座座永遠在加快步伐的城市裏穿梭。
一種無望而疼痛的感覺。
她回看著身邊的人,輕輕笑了笑,謝謝你,讓我重新來過。
“要不要來個雞腿?”魏朱極力推薦,車廂裏不知道誰吃起了泡麵。
泡麵這個東西就是這樣的,吃的時候不覺得怎麼樣,但是那味是真香啊。
溫燁喊住推著礦泉水瓜子飲料的列車員,買了兩桶泡麵。
一桶香辣,一桶紅燒牛肉。
謝春風去接水,他一走就聽抱孩子那大姐跟溫燁嘮叨,“這是你哥吧,對你可真好啊。”
哥?
謝春風嗎?
溫燁笑,“他我弟弟。”
“我就說哪,你們兩個一看就是一家人。”大姐一指剛才讓座的那個老大哥,“剛才他不願意讓座哪,你弟弟直接一百塊錢上去,那男人就乖乖的走了。”
溫燁目瞪口呆,一百塊錢讓人讓個座,謝春風是腦袋被驢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