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果說這爬山除了山多,那最多的一定是廟。
文昌廟,玉皇廟,天後廟,廟廟廟廟,溫燁抿嘴皺眉,因為她不知道自己重生這事是道家還是佛家。
幹脆一間間燒香,一間間叩拜,然後帶回大大小小的平安福,無事牌,聖誕樹一樣全掛在謝春風身上。
謝春風哭笑不得,“你還信這個?”
“這不是信不信的問題。”溫燁也不記得手上這個是求來幹什麼的,直接掛謝春風身上,“戴著吧,萬一就有用哪。”
山頂上租帳篷睡袋的,這是準備要在山頂等待看日出的資深遊客。
溫燁站在山頂那塊凸出的岩石上,冬日的天裏,山林茫茫帶著霧氣,人在這裏真有騰空欲飛的感覺。
溫燁覺得,自己要是身段柔美,再不怕冷,站在這裏來段飛天想必是極好的。
她擺夠了姿勢就讓謝春風上去,謝春風拍照永遠一副不願意配合的樣子,不過有的人就是這樣,當他站在那裏,呼出的風都帶著仙氣。
溫燁舉著相機滿意無比,一直都在那裏拍拍拍。
謝春風拿過來看,翻了幾張一直都覺得自己醜爆了,不明白溫燁這麼興奮的點在哪裏。
“這位大哥。”
謝春風對著排隊的某人笑笑,“您能幫我拍張照嗎?”
謝春風指導了兩句,就站石頭前麵去了,可是謝春風實在太高了,兩人在鏡頭裏像極了甘蔗和水稻。
他幹脆撐著石頭坐在溫燁後麵,將站著的溫燁微微圈起,配合著她搞怪的樹杈手比個V,彎起的眉眼驚豔了歲月。
“我以前一直聽人說,上山不累下山累,現在我是真明白了。”
下山的台階又陡又峭,人走在上麵一開始還好,可時間長了就覺得這腿不是腿,是生鏽老彈簧,這腳不是腳,是烤糊了的棉花糖。
這下的那是山,跟踩棉花似的摸不著底。
溫燁扶著扶手苦著臉,“我現在特別想脫了鞋赤著腳丫子走。”
“別恐嚇你的腳了。”謝春風把背包放地上墊了,讓溫燁坐上麵休息,而他直接往下走了幾格,抬起溫燁的腿在小腿肚上給她鬆勁,溫燁疼得小腳趾都蜷起來了,愣著皺著眉沒敢吭聲。
“很痛?”
“有點像腿抽筋的感覺。”
謝春風笑,“我爺爺第一次給我鬆勁的時候,我都哭了。”
“真假?”溫燁來了興致,“你還會哭?”
謝春風驚訝的看著她,“為什麼不會?我又不是金剛不壞。”
“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完全想象不到謝春風哭的樣子。
謝春風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翹了翹嘴角,“我以前……挺丟人的。”
“這些年才稍微變好了一些。”
溫燁皺眉,“這就是謝爺爺把你帶到身邊的原因嗎?”
“差不多吧。”不過他覺得這樣很好,要不然他怎麼能遇見溫燁哪。
“現在好些了嗎?”
溫燁站起來跺跺腳,“別說,還真好了。”
她跟謝春風換個座位,讓他去包上坐著休息。
“投之以桃,報之以李。”溫燁一屁股坐地上,去拽謝春風的腿,“我沒你那麼大的本事,給你捏捏還是可以的。”
溫燁搓搓手,隔著衣服給謝春風捏腿,這衣服下的肌肉線條,真是……嘖嘖。
怪不得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我要是後宮佳麗三千個個謝春風,絕對不求賢君,隻盼腎虧。
看著自己的腿搭在溫燁腿上,對方還……咳咳。
“別……別捏了。”謝春風耳根滾燙,不好意思的收回了自己的腿。
溫燁舉著兩隻鹹豬手一臉懵,果然吃豆腐被人發現了嗎?
嗚嗚,我可以解釋!
再下山的時候兩人都老實了很多,山道旁邊原本有條山溪,現在冬日裏水結了冰,不少地方直接幹涸,露出了布滿鵝卵石的河床。
有很多遊客下去撿。
要不說,人都有個從眾心理,看著大家都在那撿,溫燁也想下去摻和摻和。
“太危險了。”
不說越過柵欄這回事,單單是謝春風目測台階與河床間的高度,就可以判斷,溫燁下去容易,但很有可能,額……上不來。
謝春風說的委婉,“剛才店裏有很多石頭,等會下去的時候我們可以再進去……”
可是說到一半,他就沒了下文,因為他突然聽到某個撿石頭的老太太在那說:“如果家裏孩子半夜睡不著覺,就把這泰山上的石頭擺家裏鎮一鎮,一準睡一晚上不準醒的。”
原本要帶溫燁走的謝春風,就這麼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