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莫少帆身在醫院。
醫生在病房內與莫母細說:“莫少爺喝酒過量,導致胃粘膜糜爛,再嚴重點可能會胃出血……”
莫少帆怔愣地看著天花板,一言不發。
“把酒戒了,再仔細養一段時間便會慢慢好起來。”
送走醫生後,莫母看了看莫少帆終是什麼也沒說,隻是吩咐管家留在醫院裏照顧少爺,她身體不適便先一步回家了。
“把李羽苼給我找過來。”他知道這是李羽苼工作的醫院。
管家頷首退下,沒過多久,李羽苼便來了。
李羽苼一臉冷漠地走進病房,“莫大少爺找我,不知有何貴幹?”
莫少帆從床上坐了起來,聲音沙啞,“你姐,她在哪裏?”
“誰?我姐?”李羽苼故作驚詫,然後嘲諷道:“莫大少爺,你在開玩笑嗎?她在哪裏你不知道?東街墓地第六排第二個,不過才幾天啊,莫大少爺竟連這個也忘了,我真替我姐那個傻女人心寒。”
莫少帆定定地看著她,目光如炬,“我知道她沒死。”
“她死了!”李羽苼絲毫沒有猶豫,清透的聲音帶了幾分冰冷,“屍體是我親手燒的,骨灰是我親手撒到悅湖的,葬禮也是我親手辦!你說她沒死?”
“你是不是覺得一口咬定她沒死,這樣會讓你的負罪感減少?嗬嗬……”李羽苼冷笑出聲,“沒用的,莫大少爺,我姐她死了,她帶著你們未出生的孩子一起死了。”
“你就應該帶著悔恨與痛楚,過完這一生!”
李羽苼走了許久,莫少帆看著窗外呢喃自語,“若止,李家人是你在世上最後的親人了,如果……”
他的目光空洞得可怕,“如果他們出事了,一定會出來幫他們的,對嗎?我的若止一向心善。”
莫少帆在醫院住了兩天,便出院了。
出院後,他仿佛完全清醒了過來,不再沉迷沐若止去世的痛楚中,夜夜買醉。他開始變回從前的莫家少爺,行事灑脫,在商場上殺伐果斷。
如若不是因為李家的事,莫母真的以為他站起來了。
就在昨日,李羽苼的父親被人以故意殺人罪送進監獄,其母憂心過度,病重。安城流言四處,人人都說這件事出自莫家少爺莫少帆之手。
莫母痛心疾首,“少帆,你為何要陷害李家?”
“媽,這事我自有安排,你不用操心。”
莫母氣得渾身顫抖,“少帆,你怎麼如此糊塗?李家人是若止在世上僅剩不多的親人,你這麼對他們,若是若止在天有靈,她也不會安息啊。”
“媽,若止沒有死!”唯有這件事,莫少帆是不會退步的,“就是因為知道李家對她的重要性,我才要這麼做,我沒有其他手段能逼她現身了。她躲得太好了,我找不到她。”
“少帆……”莫母看著眼前一臉執著的兒子,心中頓感無力。
他始終不願承認,沐若止已經死了這個事實。
她歎氣,“罷了,我管不著你,隨你折騰吧,但是人死不能複生,少帆,你需知道,李家人傷不得。”
莫母放手不管後,這件事越演越烈。
莫少帆在對付李家的同時,也不忘派人四處尋找沐若止的下落,更甚者,他讓人在街頭巷尾張貼尋人啟事,凡是能提供有關沐若止行蹤的,賞金十萬。
莫家上下無不惶恐。
“你說,咱家少爺是不是瘋魔了,少奶奶明明已經死了,他還四處尋人。”
“許是思念過度,產生幻覺了吧。”
“唉,咱莫府真是流年不順啊……”
兩丫頭正交耳私語,忽然有一人直接從院子裏跑了過來,直奔少爺的書房而去。
兩人大眼瞪小眼,不知發生何事。
隻見看門的守衛在後麵,單著腳蹦蹦跳跳的追過去,慌忙喊道:“表小姐,你等等,容我稟告少爺一聲,表小姐,表小姐……”
哎喲,這位小姐踩人的勁也太大了些,疼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