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柯身上都在冒著冷汗,整個人似乎被關在了冰窟裏一般,血液都在一寸寸凝聚成冰。小巧的骨刺,先是刺穿了青夫人的脖頸,她聽到了那老嬤嬤還在自語,要剝美人皮需先刺血洞,用血潤臉,剝下來的皮才不會皺,不會幹。之後晾幹也不會留下不好的地方。
元柯再也看不下去了,她束手無策,她什麼辦法都沒有,她隻能看著,看著眼前美麗的女人一點一點的在她麵前消失,她瘋了一般的跑了出去,不可能,這不可能,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元柯你真的走了嗎?你不再看看你的娘親了嗎?你看到她那樣你是不是也覺得惡心呢!曾經的美人眼下也不過是一具被蛆蟲纏繞,然後再一寸一寸侵蝕掉的軀殼罷了,到最後就連骨頭都被那些惡心的讓人嘔吐的蟲子吃掉,你說說是不是很惡心”
元柯駐足,眼眸赤紅,聽著身後來自地獄裏寒冷的聲音,她的腿像是灌了鉛一般的再難以移動半步。
眼下的她除了躲避還能做些什麼,難道要她眼睜睜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嗎?她寧願躺在那裏的人是她自己!
此刻的她像是從地獄而來的惡魔一般,渾身的血,似乎看到人就要撲上去殺人飲血。
“你憤怒了嗎?這一切都要怪你,你若是不走,這一切都是發生在你的身上,所以你知道嗎?這一切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裏麵的人也不會這般了。你不知道多可惜,青夫人你的娘親,為了求我爹爹放過你,放過你們,孤身一人來這裏了,哈哈哈”
“剛剛你也看到了,她先是委身與我的爹爹,現在又是這般”
不知道什麼時候烏情兒已然從身後緊緊的抓住了元柯的身體,似乎要把她融進骨血一般的,緊緊的抱著她。
“閉嘴!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元柯雙目赤紅,此刻的她已經沒有了理智,她的手不停的掙紮。
隻是她不知道為什麼身後的人力氣會有那般的大,明明隻是與她一般的女子明明還是之前的烏情兒,明明還是她日日照鏡子都會看到的人,卻就是這樣緊緊的鎖住了她的胳膊,她的身體,讓她一點點都動彈不得,甚至掙紮到聽到自己的胳膊折在了後麵人的懷裏也沒有掙脫。
“殺了我,你配嗎?元柯,你不要忘記了,你現在用的可是我的身體,隻要我想,你現在就要死在這裏,不過你知道嗎?我突然間改變主意了,你不是不想看裏麵的人嗎?那我們就換個地方吧!好嗎?”
烏情兒朦朦朧朧的聲音終於還是消散了,元柯顫抖的被扔在原地,當然她不是因為害怕,她隻是因為仇恨和無休止的憤怒。
不知道什麼時候元柯被硬生生的扯著來到了一個人好多的街口,這是哪裏?她為什麼在這裏,元柯聽著身後的嘈雜聲,l。
終於轉身,“不,不”看著身後突然間的人頭落地,元柯難以接受,劉管家,奶娘,阿伯這都是他們元家的人,為什麼?為什麼要讓她看到這些。元柯拚了命的跑到了斷頭台上,她想要阻止,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卻被人抓住了。
“這不是那個元燁大奸臣的女兒嗎?怎麼跑到這裏來了?大家趕快抓住她一並燒死了,不要再禍害我們了。”元柯的手被緊緊的禁錮在別人身上,她怎麼都不能夠掙脫。
她隻能無力的辯解“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你們這群蠢貨,我的爹爹是被人陷害的,他為了大梁忠心耿耿,到頭來卻被你們這群庸人陷害,你們無恥”
話還沒有說完,元柯眼睜睜的看著無數支箭向著她射來。一陣恍惚,元柯終於又睜開眼睛,做噩夢了嗎?
“柯兒,你過來看看爹爹這幅丹青如何?若是覺得好,爹爹便讓人框起來掛在你的屋子裏!”元柯不可置信的起身,她多想告訴爹爹,她真的好想他們,目光卻還是一瞬不瞬的看向了桌子上的丹青,還是爹爹熟悉的筆跡“南柯一夢”。
“爹爹寫的自然是好的,柯兒很是喜歡!娘,你來了,你快來看看爹爹寫的這幅丹青,爹爹說了要把這幅丹青送給柯兒呢!”
元柯好像什麼都沒有失去一般的天真,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她還是當年那個活在爹爹與娘親羽翼下不肯接受風雨的單純的孩子。
“爹爹,娘親,我好想你”“你這傻孩子,我們不就在跟前嗎?”元燁溫柔的拍了拍元柯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