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一怔，抬頭去看，隻見江言收回手去，神色淡然無比，也絲毫不顯客氣，低聲道，“吃吧。”
說著，又抬手替江南夾了些菜，絲毫不曾理會一旁的慕白。
慕白卻也不惱，環著雙臂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的看著江言。
江南：“……”
這兩人相處的氣氛是真的奇怪，慕白總是似笑非笑的，給人一種暗地裏把什麼都掌握在手中的感覺，而江言卻又毫不在意。
兩人說是相處，更像是在暗地裏對峙。
看不透……
飯後，江南原本以為慕白還會說些什麼，然而並沒有，隻吃了兩口菜，慕白便抽出紙巾來擦擦嘴角說吃飽了。
江言不理他，隻是又給江南夾了些菜，“你最近瘦了。”
這語氣淡然的，簡直把一旁站起身來的慕白當成了空氣，哪裏像是一個員工該有的態度。
然而慕白卻是絲毫不惱，笑了笑，轉身直接走了。
一頓飯，江南吃的雲裏霧裏的，倒是有一點譚娟娟說的沒錯——公司食堂的飯菜，是真的好吃。
上班時間。
臨近上班的最後五分鍾，江南才不緊不慢的回到了設計部。
還沒走到自己桌前，便被人攔了下來。
江南低頭看去，隻見譚娟娟緊緊拽著自己手腕，半仰著頭看她，語氣帶著幾分討好，輕聲道歉，“蔣楠，你別生氣啊，我剛才也是一時驚訝順嘴說的……”江南看她一眼，聲音輕輕淡淡的，“嗯，沒事。”
她也沒什麼立場去責怪譚娟娟，隻不過——
她很不爽就是了。
不爽別人對於江言用那樣的語氣。
走到自己桌前坐下，江南沒和她發脾氣，卻也沒看她一眼。
譚娟娟坐在自己桌前，雙手攪在了一起，猶豫了半晌，終於忍不住探身過來，拽了拽江南衣角，輕聲問道，“蔣楠，剛剛來找你的那個人……是你男朋友麼？”
江南頓了頓，否認，“不是。”
“是我朋友。”
身旁很明顯的傳來譚娟娟鬆了一口氣的聲音。
江南皺眉看去，卻見譚娟娟眉開眼笑的道，“那他……有女朋友麼？”
江南即便是再傻，也看出來譚娟娟是存了什麼心思了，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心裏莫名的有些酸澀感。
輕咳一聲，江南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你剛才不是還說他嚇人麼？”
譚娟娟吐了吐舌，“那是第一眼被他那塊疤痕嚇得，後來他來找你，離得近了，看起來一點都不嚇人，反倒能看出來原本長得特別帥。
眼底浮現出幾分花花癡神色，譚娟娟垂著目光笑了笑，“蔣楠，我看你們倆關係很親近的樣子，那你知不知道……他喜歡什麼樣的女生啊？”
江南怔了一下。
江言喜歡的女生……
江南瞬間想到了江言口中的那個“最重要的人”，眼神沉下幾分，江南低低開口，“不知道，我隻知道——他有一個放不下的人，至於那個人是誰，長什麼樣，我也不知道。”
譚娟娟抿了抿唇，臉上一片失落，卻也不曾注意到，一旁的江南臉上同樣有著一閃而過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