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片死寂。
倘大的院子裏,幾乎所有保安司機以及保姆傭人都圍了過來,誰都不敢動彈一下。
滿院寂靜,隻有火焰燃燒小木屋時發出的聲音。
時逸的臉色陰沉的嚇人,目光直直地看著幾乎隻剩下框架了的小木屋,呼吸轉粗。
一旁的秦淮臉色更是難看,雙手緊握成拳,沉默了半晌忽然猛地轉頭看去,恨恨地盯著若寧。
一步一步,秦淮緩慢的走了過去。
“江南已經失蹤兩個月了,生死不明,那麼大的一場爆炸,沒人知道她現在是死是活!你明明已經得逞了,當了這座房子的女主人,就連她唯一留下的這麼一點東西也要毀的幹淨麼?!”
這番話,秦淮幾乎是喊出來的。
平日裏沉默低斂的眉眼,此刻是滿滿地憤怒和恨意,鋪天蓋地的將若寧席卷,沒有人注意到……秦淮垂在身側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握了一把匕首。
秦淮一步步逼近。
然而離若寧還差幾步遠時,卻忽然被人攔了下來。
秦淮還沒來得及反應,手腕便被人緊緊拽住,下一刻,手中的匕首被他極快奪下。
是時逸。
秦淮抬頭看他一眼,冷笑連連,“怎麼,怕我傷了她?”
眼底閃過幾分毫不掩飾的輕蔑,秦淮笑容冷冽,字字句句都是逼問,“時逸,這就是你惦記了幾年的女人,真是好大的架子,占了江南的位置,搶了她的房間,現在就連江南唯一留下的這些東西,她也不肯留下一件是不是?”
周圍圍觀著的傭人們都看呆了,他們平日裏隻知道時逸對秦淮有些特殊,卻也不知道兩人的關係,以時逸的身份和手段,在渭城好像還從沒見有人敢這麼和他說話。
一時間,眾人看著秦淮議論紛紛,他這是不想活了麼?!
更讓人意外地是,被秦淮吼了幾聲,時逸竟然沒有絲毫動怒的意思,反倒是沉著一張臉,冷冷看向了一旁呆立著的若寧。
秦淮見狀冷笑一聲,平日裏低沉寡淡的少年,在江南失蹤後卻仿佛換了個人一般,咄咄逼人,聲色冷然,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帶著質問的語氣。
匕首被奪走,秦淮也不介意,甩開時逸的手上前兩步,站在了若寧麵前。
若寧幾乎是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
剛剛秦淮單手握著匕首的模樣她可是看的清楚,他怎麼會和那個江南關係這麼好?單手持刀的少年,把自己塑造成了一隻刺蝟,每一根尖銳的刺都是對江南的保護。
見若寧害怕的連連後退,秦淮忽然轉頭去看時逸,眼底的諷刺與輕蔑太過明顯,“你滿意了?”
時逸皺眉,瞥了他一眼,勉強壓抑著眸底翻湧的怒意。
“嗬嗬”,秦淮冷笑一聲,“恭喜你,終於,徹徹底底的,擺脫了江南。”
秦淮一句話停頓了幾次,每一個字都說的很慢,然而時逸卻因著他這一句話而緩緩皺緊了眉。
“據我所知,你們的結婚證應該也被江南放在了小木屋裏,無論江南是死是活,分居兩年——便可以直接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