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怎麼會吃壞肚子?要不要給你看我昨晚醫院的驗血單子?算了,估計你這種人也看不懂,反正你得給我個說法!”
“我又不是老板,能給你啥說法呀?”夥計一臉的無辜。
“你不是老板,所以你找老板來啊,跑腿的工作你不最擅長嗎?”
蔣曉梅越說越氣,越說越大聲,連許亞文都看不過去了,在一旁勸道:“你衝人家打工的發什麼火,慢點等老板回來再說吧。”
“你別說話!”蔣曉梅用力甩開許亞文拉她的手。
此刻夥計一臉鐵青,像根木樁一樣站立不動。
蔣曉梅又指著夥計鼻子發了頓牢騷,最後突然來了一句:“我看你們店賣的是死人肉吧?火葬場就在附近,對不對啊?”
蔣曉梅這句一出,全場嘩然,許亞文也意識到這種話實在太離譜,忙勸蔣曉梅別再說下去。
“小姐,你說話得負責任,我們以後還要做生意的!”夥計語聲中也帶氣了。
“可以啊,我負責任,要不這樣……”蔣曉梅邊說,邊看向夥計手中正端著的一盤烤肉,“這盤肉,你讓我拿到食品監督機構去化驗,你敢嗎?如果化驗出沒問題,我蔣曉梅立刻過來給你道歉!”
“行,你拿去。”夥計非常幹脆,把盤子遞給蔣曉梅。
蔣曉梅倒也沒料到對方那麼幹脆,當接過盤子時,她又問:“你叫什麼?”
“小冬,冬天的冬。”
“嗯,這盤肉算一下多少錢我給你。”
“不收你錢!”說完,小冬扭頭就走。
蔣曉梅愣住了,這時才覺得有些尷尬,許亞文示意她快走,於是兩人立即出了烤肉店。
沿途街上,蔣曉梅就這麼端著一盆烤肉。許亞文連聲歎氣,他有時候是真受不了蔣曉梅的脾氣,不發火還好,一旦發火,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直到家裏,許亞文才開始數落蔣曉梅:
“你覺得有必要嗎?把人小夥說成那樣,人家是打工的,真有什麼事跟他老板去說啊!”
其實蔣曉梅平靜下來,也意識到了自己剛才是有些過分,但她嘴上並不願承認。
“幹嘛,我說他幾句怎麼了,再說了,我明天就拿這盤肉去化驗,驗出來肉沒問題,本姑娘親自去道歉。”
“真去驗啊?”
“當然嘍,你以為我開玩笑的?”
“哎……受不了你。”
“受不了也得受。”
次日,蔣曉梅一早起床,把已經裝在袋子裏的烤肉從冰箱取出來,然後讓許亞文開車送她去食品監督機構。
沒轍,許亞文先給當地食品監督管理分局打了通電話,才知化驗食品藥物是在郊區一個化驗基地,於是兩人都請了一早上的假,大老遠跑去郊區,終於把那袋肉交到了化驗基地的工作人員手中。
離開時,蔣曉梅給了對方自己的手機號碼,讓對方一有結果便電話通知她。
等到第二天下午,對方來電話了,直截了當地告訴蔣曉梅,那袋肉的成分為羊肉,一切正常。
“怎麼樣?沒話說了吧?”許亞文一回家,就得意洋洋地問蔣曉梅。
“切,就算他們肉沒問題,那我吃壞肚子也是事實。”蔣曉梅仍要死撐。
“你就是嘴硬。那怎麼說,你要去道歉嗎?”許亞文半笑著問。
“再說吧。”蔣曉梅還是不大服氣。
之後幾天,一切平平淡淡,兩人都沒再提烤肉店的事。
直到周五,因為蔣曉梅回家晚了,沒有做飯,許亞文就又惦記起那家烤肉店,仿佛那股熱辣的肉香味,已經鑽入他的鼻中。
而且今天異乎尋常的是,蔣曉梅居然答應陪他一塊去。
不過蔣曉梅還是以往的態度,說:“我就陪你去,我可不吃啊。”
因為驗肉的事,蔣曉梅基本消除了心中的芥蒂,對那家烤肉店不那麼厭惡了。
於是,許亞文拉上蔣曉梅,再次興衝衝地來到烤肉店。
今晚烤肉店生意很冷清,沒幾桌客人,許亞文看了眼時間,才八點不到,平時的話,應該鬧鬧哄哄,滿房的客人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