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雙棉鞋是許緯等人頭一回來時,隆哥從垃圾堆裏翻出來的,且明顯是女人穿的鞋。許緯當時還不理解,為何喬菁家裏會有兩雙不同的女人鞋,此刻答案顯而易見。
“一雙鞋是喬菁穿的,另一雙鞋是馮明雁穿的。”
郭愛英迸出一句,其他人也都沒有疑慮。
丁克仔仔細細地繞牆麵走了圈,又觀察片刻,皺著眉說:“陰氣是挺重。”
丁克又留意到了那麵梳妝鏡,摸摸鏡子問:“你們說這鏡子是誰用的呢?”
現在懷疑的對象有兩個,一個是喬菁,一個是馮明雁。
“如果要我說的話,馮明雁用的可能性較大一些。你們想,喬菁常年被她爸關在地窖裏,足不出戶的,哪還有什麼心思照鏡子,但是……”胡悅有些猶豫。
“我知道,這件事是挺矛盾的。”丁克心領神會。
“什麼事啊?”隆哥滿臉詫異,不明白兩人在說什麼。
“因為照鏡子的,應該和用紅梳子的是同一個人,女人梳頭嘛,總要對著鏡子。可假如紅梳子和鏡子都是馮明雁在用的話,那就和我們推測的喬菁靈魂作亂的事對不上了,畢竟馮明雁還活著,這一點是已經被證實了的,可紅梳子卻相當於是喬菁殺人的道具。當然也有可能她們兩人共用這麵鏡子和紅梳子,不過我感覺可能性比較小。”胡悅解釋道。
“是啊,一些細節,我們還沒辦法了解。”丁克感歎道。
上麵檢查完畢後,丁克和胡悅決定去地窖看看。
“你們不用去了吧,我們兩個就行。”胡悅擔心許緯等人害怕,尤其是許緯。
然而許緯卻說:“沒事,我帶你們去。”
“行不行啊你?”隆哥問許緯。
“沒事,真的。”許緯微笑說。
最終隆哥和郭愛英留在上麵,許緯陪丁克和胡悅下地窖。
丁克讓許緯走中間,三個人慢步走下地窖。
走下地窖的過程中,許緯的心跳又開始加速,當時的恐懼感,如浪潮一般湧向她的心頭。隻是為了讓丁克和胡悅能更清楚地了解這件事,以免出現偏差,她必須得這麼做。
到達地窖後,許緯的感受基本和那晚相同,潮濕,悶熱,壓抑,黑暗,而且有股怪異的臭味和難以捉摸的詭異氣息。
許緯立即顯得不那麼鎮定,丁克和胡悅卻看似無動於衷。
胡悅輕拍了下許緯肩膀,說:“我們一會就上去。”許緯點點頭。
“這地窖看著挺嚇人,其實沒什麼,跟上麵差不多。對了,許小姐,你說你當時是聽到地窖裏有聲音才下來的?”丁克問許緯。
“是啊……”許緯回應。
“確定不是幻聽嗎?”
“確定。”
兩人說話間,胡悅已經找到了牆上那塊紅布,掀開一看,紅布後正是喬菁的黑白相片。
關於相片的事,許緯跟他們提過,所以他們不以為奇。
“這人應該是喬菁了,不過為什麼要掛張黑白照片在地窖呢?現在很少有人拍黑白照了吧?”胡悅問。
“我聽一名心理學講師說過,心理比較陰暗或痛苦的那類人,會特別喜愛黑白事物,反而對色彩鮮豔的東西非常抗拒。喬菁或許就是那類人吧。”丁克說。
胡悅點點頭,心想也隻能這麼推測。
接著,許緯主動翻找出了那個陀螺狀的怪東西,讓丁克判斷。
“終於有機會見識見識這玩意了。”胡悅笑說。
丁克麵色嚴肅,蹲下身,仔細檢查。
他輕輕用手觸摸這東西前後兩側各有一枚的長針,陷入深思。
過了好久,丁克忽地站起身說:“這是一種法器。”
“法器?”胡悅和許緯同時一愣。
“是的……”丁克的眉頭皺得很深,“我雖然不知道它能做什麼,但我確定這是種法器,通俗來講,就是做法時候用的道具。”
“也就是說,有人在這邊做法?”許緯問。
“在不在這邊做法我不清楚,也可能是其他地方,隻不過最後把法器堆在這邊。但喬菁的死肯定大有問題,這絕對不是一般的法器。”丁克說。
“這把法器,有沒有可能是喬菁的?”胡悅問。
“當然有可能。”
“如果是她的,那她多半會什麼法術,死前先用法器做一下法,讓自己死了以後變成一個厲鬼,再迫害其他人,對不對?”郭愛英急問。
“雖然郭小姐說的內容很像電影情節,但不得不承認,這個也有可能,問題在於我們還不知道她是出於什麼目的害人。”丁克歎了口氣。
“這樣說的話,那女人是自殺的啊?”隆哥問。
“現在一切還很難說,我們先別過早下結論。”
丁克的話,令許緯等人心頭蒙上了一層更重的陰影,他們覺得,如果對方原本就是一名精通法術的人,整件事就會變得更加困難。他們每個人的生命,也會受到更大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