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認為用這個形容詞比較確切,死者臉部傷口都非常平整,臉部的皮膚組織正正好好被切割下來,以我的經驗……凶手隻可能利用工具完成,但是……”
“但是又不可能在那種情況下做到,對不對?”王自力問。
小楊笑了笑說:“是的。不過我畢竟不是辦案人員,還是不要下那種結論比較好。”
“傷口有顯示凶手使用了哪種工具嗎?”張南插問。
“哦……這個我沒法判斷。”小楊臉一紅。
“倒是有個情況,我忘了告訴你。”王自力忽對張南說。
張南和小楊一齊望向王自力。
“昨晚酒吧那個舞女被殺的時候,有人見到她臉上冒煙了。”
“冒煙?”張南一奇,“被殺前還是被殺後?”
“應該算是被殺後吧,但她當時還站在台上,可能快要倒下去的那會,臉上的皮已經沒了。”
“冒煙……”張南緊鎖眉頭,陷入沉思。
“你繼續說吧。”王自力示意小楊。
“死因分析過了,接下來是死亡時間。據我的推測,四名死者的死亡時間不一,都是在其死後被人發現屍體的前兩個小時內死亡的,除了最後一名死者,她是當場被發現的。”
“這個我也知道了,還有呢,講點我不知道的。”
“那好吧。有一件事,我想王隊您肯定不知道,我也是上午解剖完他們屍體後才發現的,還沒有來得及上報。”
小楊邊說邊從他的白大褂口袋內取出一個小塑膠袋。
塑膠袋裏裝著的,是四個石頭狀的小東西。
“怎麼有四塊石頭啊?”王自力問。
“不對,是四塊玉。”張南糾正。
“玉?”王自力一臉詫異地接過小楊給他的塑膠袋,“這四塊玉有什麼關係,哪找到的?”
“是在死者的咽喉部位找到的。”小楊回答。
“等等,你是說,死的這四個人,每個人的喉嚨還塞著塊玉?”王自力更加莫名。
“是的,所以這才是整個係列殺人案最奇怪的地方。”小楊說。
“單單隻是這一點,也不如何奇怪……”張南語氣平緩地說,“許多連環殺人犯,喜歡做一些標誌性的事來代表一種自我象征,或者這些事又隱藏特別含義,所以不算太少見。”
“哦……”小楊扶了扶眼鏡,盯向張南,“請問您是做什麼工作的呢?”
“我閑人一個。”張南回答。
“咦?這四塊玉上頭,還刻了圖案?”王自力忽然察覺。
“是啊,每塊玉上頭都有波紋狀圖案,我不是鑒定玉的專家,暫時還不確定圖案是原本就在玉上頭的還是被人刻上去的。”小楊解釋。
“給我看看。”張南一把抓過王自力手中的塑膠袋,取出裏麵的玉。
他將四塊玉放在掌心,仔細檢視。
“這應該是某種古玉,不算太名貴,圖案是後刻上去的。”張南胸有成竹地說。
“你一眼就看出來了啊?”小楊特別驚奇。
張南沒有回答,隻是盯著古玉,心頭猛然起了一陣悸動。
半晌,張南緩緩放下四塊古玉,問王自力:“你覺得上麵的圖案像什麼?”
王自力端詳半天,並非很有把握般地回答:“感覺……像是那種水裏的漩渦……一環一環的……”
“漩渦要更圓一點,但你看,這古玉上的圖案隻是接近圓形,其實挺不規則的。我倒覺得……更像是那種樹木的年輪。”張南說。
“年輪?”小楊一奇。
“嘿!你他媽這麼一說,還真挺像,可那是什麼意思?”王自力撓了撓頭。
張南又陷入沉默之中。
“而且,先不說前麵三個死者,第四個死的那個酒吧舞女,她死後屍體可是一直被人監視直到轉給我們市警隊的,說明這塊玉絕不可能是凶手事後塞進她喉嚨的,也就是說,那同樣是在舞女死亡的幾秒鍾內發生的事……”王自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