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樣?”
雖然收拾了血獸,但王自力肩膀挨的這一下不輕,張南急問道。
“媽的,還挺疼啊!”王自力咬牙苦笑一聲。
張南對王自力相當了解,知道一般的疼痛對他而言根本不算什麼,如果連王自力都叫疼,那一定是疼到無法想象。
此時王自力肩膀受傷的地方幾乎皮開肉綻,麵積比一個手掌還大一些,傷口不斷流出深紅色血液,還伴有股燒灼氣味。王自力的一張臉漲得通紅,默默忍受。
每個人都非常著急,程思琪欲哭無淚地說:“怎麼辦啊老師,王警官這樣的話……這樣的話……”
張南明白,這麼大的傷口,如果一直不停流血,後果不言自明。包括他自己手指上的傷口,換句話說,隻要血樹林的血咒不破,他們非但出不去,最終還將死在血樹林內。
“走,我們回血池,我要做法破了那道血咒!”張南直言。
於是,一群人又鑽入石洞,匆匆趕回石廳。
石廳中央的血池依然沸騰,撲鼻難聞的血腥氣伴隨霧蒙蒙的蒸汽,甚至刺痛到他們眼睛。
王自力由小伍攙扶,全身乏力,麵色慘白,程思琪和程秋娜不斷地給他擦血,剛在溪流清洗幹淨的棉布,很快又被染成一團紅色。
張南與他們保持距離,一人站在血池邊上,穩定心神,盡量不被王自力的事幹擾。接著一下掏出四塊錫字牌,每塊寫上一個“降”字,意指降伏邪魔,並分四角插在血池邊上,將血池包圍在內。
隨後他閉上兩眼,開始輕聲念咒。起初血池不為所動,但等張南念咒的速度越來越快,嗓音越來越大時,血池內的血逐漸沸騰起來,還形成一個偌大的漩渦,甚至揚起一道強風,把張南吹得站立不穩,但他堅持站定,連續不斷地念咒,像是正與某股力量進行抗衡。
過會,池中的一條條血水向上竄起,於半空中再濺開,仿佛盛放的煙花。張南依舊保持直立,任憑血水濺他一身。等到血池翻騰到極點時,張南快速取走墨鏡,睜開眼,一道薄紗般的光芒,射入池中,血池立即爆散,飛濺的血滴幾乎灑滿了整間石廳,甚至沾到了洞頂。
幾秒後,一切歸於平靜,血池不再沸騰,濃重的血腥氣也消失了。張南重新戴上墨鏡,癱坐在地,這次施法,耗費了他大量精力。
“結束了?”小伍愣愣問,他實在不敢相信剛才發生的一切。
“是啊,好像跟剛才不一樣了哎。”程秋娜也說。
這時候,程思琪注意到王自力傷口的血不再流了,欣喜地說:“你們看,王警官傷口的血停了!那道血咒肯定被老師給破了!”
聽程思琪這樣說,張南也看了眼手指,確實不再流血了。
血咒一旦被破,各種血咒引起的詭異現象隨之終結。
張南長歎口氣,慢慢從地上爬起來,雖然很累,但他感覺非常圓滿。不過遺憾的是,直到現在還未掌握真正有價值的線索,給樹林和長壽村下血咒的人是誰,令孫玉梅懷孕的人是誰,孫玉梅又是如何懷孕的,長壽和尚是何方神聖,都還是一個謎。
他們暫且消除了危機,卻未解決問題。
王自力等人來到張南身邊,雖然不再流血,但王自力的傷勢依然很重,麵色還很蒼白,他吃力地問張南:“血咒破了吧?”
張南點點頭,也沒有顯得太興奮。
眾人望向血池,池中的血水已是所剩無幾,大部分都濺到了外麵,所以能分辨血池的整體構造。在用手電照射過程中,小伍忽然發現血池中間似乎有塊凸起的東西。
“這是什麼?”小伍湊近一步問。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不約而同地踏前幾步。
那東西呈黑褐色,一個成年人左右的大小,橫臥在地,與石廳滿是岩石的風貌格格不入,因此它絕不是岩石。
“像是個盒子。”程秋娜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