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妹妹躲在扈村,偷偷長大,玉梅負責給我們弄吃的穿的。有天我在扈村附近的河邊散步,看到河裏有具男屍,是個九歲的男孩,後來我聽到兩個扈村的人講話,才知道那男屍是扈村一個叫小毛的孩子,再後來,我看到他媽把他抱回家,親手把他埋了,又在家中自殺,扈村的人好像都以為他媽是因為找不到他自殺,我就動了心思,反正我有金身護體,看著永遠都年輕,再說我來到這個時代也需要一個身份,幹脆假扮成小毛,隔個十幾二十年回村,肯定沒人懷疑,後來我那同學小伍來找我,我跟他套起了近乎,你們來雲南的時候,不是他牽線,我還真沒辦法接近你們。”
小毛說的話,與張南推測的如出一轍。
“你們二十幾年間在做什麼,為什麼等上那麼久?”
於之言微笑說:“實現偉大的計劃,就要做很多準備工作,而且當時的你還小,我必須等到你成年。我不想一直做個孩子。”
“你和我交換身體後,會一直維持我被交換時的年齡?”
“應該是這樣,畢竟我沒有試過。如果永遠停留在一個年齡的話,你現在的年齡,是最合適的,為保險起見,我才等了那麼久。”
“這二十幾年,你都在布置這個計劃?”
“當然不是。一方麵是做準備,另一方麵是適應這個時代。你要知道,我是1929年出生的人,從60年代開始,就進入一段空白期,已經跟這個世界脫軌了。所以我要通過不斷學習,掌握各種各樣的知識,曆史,地理,文學,化學,政治,物理,數學,醫學,樣樣都得補,特別是醫學,因為我早就打算好以村醫的身份回到扈村。關於我妹妹,這二十幾年她一直在修煉邪術,還學到了新的邪術和蠱術,最後她幹脆與煉成陰煞的玉梅融合,她們兩人可以互補。”
“當年你為什麼要跟孫玉梅一塊回上海去見孫天貴?”
“從某種程度上說,我和我妹妹是玉梅生下來的,她還是我們的母親呢。本來我們成功轉世以後,玉梅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但放著玉梅不管又太可惜,所以我就想讓玉梅成為我的人,幫我做事。在回上海的路上,我告訴玉梅,我準備改造她,讓她過上不一般的人生,但是得受一點苦,玉梅直接答應我了。”
“你那時已經動了心思,要把孫玉梅煉成陰煞?”
“是啊,那又怎麼樣?玉梅活著人不如死,幹脆換一種狀態,至少能幫我做事。”
“你滿腦子都是自己,孫玉梅,還有算作是另一個你的你妹妹,在你眼裏不過是個工具,她們的死活你根本不關心,你關心的隻有她們對你有沒有用!”張南叱道。
“對,我承認,我是這樣的人!這才符合人類的天性,人生來就是自私自利的動物,現代文明反而剝奪了人類的天性!”於之言一臉嚴肅地說。
張南不禁擔心:如果讓這種人永生不滅,估計對整個人類社會都是一種威脅。
張南再問:“你們回上海以後,見到孫天貴,你是怎麼對孫天貴解釋你和孫玉梅的事?”
“孫天貴剛見到我,自然而然地以為我就是玉梅肚子裏孩子的父親,還問我孩子放在哪。我沒有把真相告訴他,但其實孫天貴也不怎麼關心這些事,因為孫天貴在長壽村中了花毒,當時他的情況已經非常嚴重,我不救他的話,他必死無疑,所以我開門見山地跟他說,我精通邪術,並且可以治好他身上的病,那種花毒在我們以前福建老家十分常見,但他得答應幫我做事,我才救他。孫天貴是個怕死的人,他沒有選擇,後來我讓他把玉梅煉成陰煞,起先他不願意,問我為什麼要那麼做,倒也不是他舍不得玉梅,而是他怕把玉梅煉成煞以後報複他,嘿嘿,你瞧他的心思……我告訴他,我是為了讓玉梅領略新的人生境界,是在幫她,我還保證,玉梅以後不會動他一根毫毛,隻要他乖乖幫我煉製孫玉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