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麵,兩人立即開車駛往沈默所在的市一醫院。
雨越下越大,整座蘇州市上空被烏雲籠罩,狂風不止,街上許多店鋪已停止營業。
到了醫院,韓冰帶王自力步入沈默的單人病房,沈默依舊躺在床上,兩眼無神地望著天花板。
外麵走廊上一個胖嘟嘟的女值班醫生認識韓冰,見韓冰來了,忙跟在韓冰後頭。
“這就是那個叫沈默的幸存者?”王自力手指一下問。
“對!”韓冰回答。
“他現在什麼情況?還不能講話?”
“不能講吧……”韓冰望向站在門口的值班醫生,“是不是,醫生?”
韓冰也有好多天沒來醫院了,對這幾天沈默的狀況並不清楚。
那醫生點點頭回答:“對的,不能講話。他現在最多做到吞咽食物和喝水,但也要別人喂他,大小便的話,我們給他準備了厚的成人尿布,基本上把他當作大小便失禁的病人處理。”
“那平時誰在照顧他?他有家人嗎?”王自力問。
“沒聯係到他家人,可能是一個人住的。現在就是給他請了護工,這會護工應該走了吧?”韓冰看了眼手表。
“對的,護工是早上八點到晚上八點,不是二十四小時的。”醫生答道。
“那麼……開口說話的問題,比起之前一段時間,有什麼進展沒有?”韓冰問。
“進展不大。”醫生搖搖頭。
“行,那你先出去吧,有事我再找你。”韓冰支開醫生。
醫生乖乖走出病房,替他們關好房門。
醫生走後,王自力說:“這病房還挺安靜的,走廊上沒什麼人。”
“嗯,這算是醫院裏最安靜的一間病房了,特別給他安排的,而且走廊的盡頭,就是這一處的角落隻有這一間病房,任何人想進來都要跟前台的醫生彙報登記,如果不是公安的人,其他人要見他,醫院必須第一時間通知我們。”
“是該這樣。”王自力毫不懷疑韓冰的處事能力。
“但現在的問題……還是他不能說話。”韓冰歎了口氣。
“失語症是比較麻煩。”王自力坐上病床,仔細打量沈默,“有些失語症病人,要過幾年,甚至十幾年才慢慢開始恢複,你等不了。”
“就是。”
“他的傷都好了沒有?”
“傷都好了,沒問題。”
“你們有沒有分析過,他為什麼可以活下來?”
“分析過。我覺得可能性有兩個,第一,是凶手殺他的時候遭遇他的頑強抵抗,所以沒順利殺掉他。第二,是凶手殺他的時候碰上什麼幹擾,被迫放棄了。我覺得第二種可能性比較大。但無論是哪一種可能,凶手最後都對他造成了重傷。”
王自力沉寂不語,顯然並不完全認同韓冰的推測。
“你確定沒有第三種可能?”
隔了片刻,王自力問。
“還有什麼可能?”
“不知道。但常理就麵臨這樣一個問題,很多時候,常理可以讓你輕鬆做出正確的選擇,但也有些時候,常理會阻礙你的思維,破壞你的想象力。”
“你的意思我懂,不過這件事確實沒什麼想象餘地,你不覺得?”
“應該吧。”
兩人不再討論,王自力又說:“反正盡早讓他開口是關鍵,他是整個案子最重要的環節。”
“你講的容易,他現在這樣子怎麼開口?”
“說起失語症,我倒是有個朋友,最近正好在研究這個東西,叫什麼傷殘心理輔導,改天我幫你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