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恢複意識的時候,我再一次的迷茫了,我這又是在哪兒?而且,我發現我根本動不了,除了腦子還能思考外,什麼也做不了。
隱隱感覺有些暖意傾灑在我的身上,我神情一怔,難道我還陽了?可我怎麼動不了?
病房裏,雁南一臉憔悴,整個人好像老了十幾歲,那張俊秀的總是掛著笑意的臉上,長滿了胡須,一雙眼睛熬的布滿血絲。
臉頰上還有幾許淤青,那是因雁南不吃不喝守在我的床前,溫宿再三勸告不聽而打的。
那時候的雁南把溫宿嚇個半死,整個人如同失魂的木偶,現在快一個月了,還能看出曾經的痕跡,可見溫宿當時下手有多重。
外麵有腳步聲傳來,而後,是開門的聲音。真好,雖然我動不了,但是我能聽到外麵的一切。
看著雁南呆呆的坐在床邊,就那麼守著我,溫宿心中驟然一疼,暗歎一聲,放下手中的飯盒。
“小燕子,吃點兒東西吧!”溫宿拍著雁南的肩膀,小聲的說道。
是大師兄,我激動都要哭了,如果我可以哭的話,真想大哭一場。
“大師兄,我吃不下。”雁南搖搖頭,神情專注的看著床上的女子。
雁南的聲音嘶啞的可怕,我愣愣的聽著,心突然好疼,好疼。
“吃東西!”溫宿一把將雁南從椅子上拉起來,溫宿用的力氣不大,可雁南卻一個踉蹌,險些摔倒,顯然是由於長時間的心力交瘁。
溫宿眼睛紅了,大聲斥罵道,”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連站都站不穩還怎麼照顧蘇蘇?你看看你的樣子,滿臉胡須,眼睛比兔子還紅,你能熬過幾天?你打算照顧蘇蘇幾天?我看你直接從樓上跳下去算了,師兄我把你們埋一起!”
“不,小蘇蘇會醒過來的!”雁南依舊固執的看著溫宿。
“她要是一輩子醒不了呢?”
“那我就照顧她一輩子!”沒有絲毫的猶豫。
“哎,我剛才說的也不全是氣話,你若不先照顧好自己,拿什麼照顧她?以你現在的狀態,你能照顧她一天?兩天?還是一個月?”溫宿聽聞,語氣軟了下來。
二師兄,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你要好好的,好好吃飯,好好睡覺。二師兄不要不吃飯,不要不睡覺,不要作踐自己,蘇蘇心疼,心疼得要死。
我在心裏一遍遍的說著,心疼的像被淩遲。
雁南沉默了一會兒,勉強擠出笑來,”大師兄,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溫宿一聽,知道雁南想通了,終於放心了,笑著說,”不辛苦,誰讓我是你們大師兄呢。”
說不辛苦是假的,其實這段時間溫宿才是最苦的,對於我的疼愛他不比雁南少,但是他必須得保持理智。
不僅要處理我住院的事宜,還要聯係國內外專家,還要監督雁南吃飯,強製其休息,可他不能說累,他累了,這兩人咋辦?
“去吃飯吧,吃完飯好好收拾一下,好好睡一覺。大師兄沒空,就得你照顧蘇蘇了。”溫宿拍拍雁南的肩膀。
雁南點點頭,紅著眼吃完了飯,然後洗漱了一下,修了修胡子。短短三個月時間,雁南和溫宿瘦了好多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