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蔣店長有些羞愧,片刻之前的那個下流之人似乎跟他沒有半點關係。
林穎最痛恨這種表裏不一之人,蔣店長今天晚上卻完美地詮釋了什麼是披著人皮的畜生!
林穎不想再浪費什麼口舌了,與這樣的無賴多說一句話不僅降低了自己的人格和身份,而且吃虧的也隻能是自己!最好的辦法就是沉默,在沉默中爆發,絕不逃亡!
林穎盡量地靠著窗戶的方向,林穎能夠感受得到車子行駛帶來得冷風的溫度。雖然身體上受些折磨,總好過身心具損帶來的創傷!
蔣店長就在林穎的身後,林穎能夠清楚地感覺到他身體也在朝著自己的這個方向傾斜,似乎隻需要一扭頭的幅度,就會觸及那張可惡的麵孔。
她不能再給他任何身體發夫接觸的機會!
城市的夜景在眼前一一閃過,閃耀的倪紅漸漸稀少起來,空曠的馬路,少到沒有的乘客叫司機更是加快了行駛的進程。不過偶有一個急刹車,林穎毫無防範,頭邦的一聲撞在了車窗上麵,她“哎呦”了一聲,腦袋有些暈暈乎乎。
“撞疼了吧!”林穎的頭上覆蓋了一隻手,那上麵有溫熱的濕度,放在額頭上輕輕地揉了起來。
不得不說,這樣的揉捏還挺舒服,不過林穎瞬間清醒,她抬手將額頭上的物體打走。
夜晚的馬路格外地寬敞,公交的速度都明顯地比白天快了很多,林穎此刻心情卻堵塞,她望著窗外,脖子都有些僵硬了。
一路上林穎做了無數次祈禱,即將到達的車站都是她祈禱的最好地點。可惜,每次都叫她的希望破滅。
司機已經放棄了固有的報站名的喇叭,他開始在每個站前大聲地朝車廂裏喊,“XX站,有下的嗎?沒下的走啦!”車廂裏為數不多的幾個人並沒有一個發出聲音,司機在一個個站前沒有停止呼嘯而過。
身旁的蔣店長明顯地安靜了許多,但眼神沒有一刻從林穎的身上移開。一雙癡癡的眼睛發出了強烈的炙烤,林穎覺得渾身都不自在。
林穎此刻特別明白一些人為什麼在彷徨無助的時候喜歡歇斯底裏的呐喊!因為她現在真真切切地想那麼做,大喊某某王八蛋,大喊某某趕快滾下車去!
可這裏是公共場合,還有她林穎是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知識女性,她不是一個潑婦,更重要的是林穎有過為數不多的幾次爭吵,結果都是以她的失敗告終!所以她不敢輕易再度嚐試,即便對象是蔣店長,她也沒有完全獲勝的把握。
林穎還是相信任何時候都有道理可以講的,至今為止唯一知道她是一個胡攪蠻纏的人的也隻有李偉!隻有他看過怒吼的林穎,看過大哭的林穎,看過失魂落魄的林穎。在別人眼裏林穎從來都是一個熱情開朗大方當然說話不拐彎的女生!
還有就是蔣店長現在跟她林穎有什麼關係?熟人?陌生人?應該算是後者,有一句歌詞應該是叫什麼最熟悉的陌生人吧!蔣鑫應該就是歌詞裏的這個人,盡管林穎對歌曲並不了了,可她對這首歌曲記憶深刻。
當時還自作聰明地嘲笑過作詞的人,都什麼邏輯,最熟悉?還能是陌生人?可現在林穎找到了這種感覺。既然是陌生人,她更沒有理由朝一個和自己毫無關係的陌生人大喊大叫。
更何況,現在的林穎已經下定決心要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中堅守下去,既然這樣她對她的頂頭上司就不能撕破臉皮。
脖子已經被扭到了極至,稍微一動半邊腦袋都跟著扯得生疼!可她咬牙堅持,本來一個不太鑽牛角尖的女孩在有些事情上的韌性超過人的想像,也超乎她自己的想象。
公交再一次停下,林穎的煉獄之旅終於到了終點,她轉過身想朝旁邊的那個人大喊借過,她要下車了,可剛一扭頭卻發現蔣鑫已經走在了她的前麵……
林穎的痛感神經稍稍晚來了一步,當林穎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哎呦一聲捂了一下脖子,那裏已經不是有些疼,是很疼,像是螞蝗盯在上麵那樣疼。雖然她沒有被螞蝗叮過,但她很確定那就是螞蝗叮咬似的疼痛。
司機沒有注意到剛剛起身又迅速癱倒的林穎,車門關閉,剛要發動,林穎大喊,
“對不起,師傅,要下車!”
哐當,車門再一次打開,林穎忍著疼痛走了下去,終於落地的她扭動著自己的脖子,哎呦哎呦地叫喚不停。
“大姐,這大晚上的叫喚啥呢?”是李偉,帶著一件外衣等在了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