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醒過來,而夢裏被死的女人卻不能回到他的身邊。
僵硬的起床洗漱,換衣服的時候,他的手插在口袋裏,摸出一顆奶糖。
他捏著奶糖的手指發顫,眼眶發紅,但依舊沒有眼淚。
把剝開糖紙,把糖放進嘴裏,卻感覺一陣反胃,他立馬跑到洗手間把奶糖吐出來。
看著掉在馬桶裏的奶糖,他眯了眯眼,按下按鍵,把奶糖衝掉。
奶糖衝掉了,可是留在記憶中的畫麵,卻是越加的清晰。
女人眨著大眼睛,一臉討好的從他口袋裏摸出奶糖,吵著要讓他給她剝開糖紙,把奶糖塞進她的嘴裏的時候,她一臉享受,眯著那雙琥珀色眼眸,像是一隻搖著尾巴的小貓。
那一幕幕,像是尖銳的刺刀,一刀刀的紮在心髒上。
疼到無法喘息,卻還要苟延殘喘的繼續活著。
她說了,他要替她去看這個世界上的美好的。
下樓吃早餐,看著桌上的清粥,他忽而有些愣神。
忽而,耳邊聽見女人軟軟的叫他名字。
“韓君羽,韓君羽。”
他猛地抬頭,視線尋找,卻什麼都沒有。
張嬸看他視線在找什麼東西,疑惑的詢問,“韓先生,您需要什麼?”
“張嬸,你聽見寧寧的聲音嗎?”
“……”張嬸臉色有些白,她什麼都沒有聽見呀。
韓先生,不會是見鬼了吧?
看張嬸一臉古怪的盯著自己,韓君羽自嘲冷笑一聲,低頭吃東西。
韓君羽來到公司,如往常一般工作,開會的時候他有些走神,剛準備從另一口袋裏拿手機,卻拿出一個小發卡,他盯著發卡,再次聽見女人軟軟的叫他的名字。
“韓君羽,韓叔叔,火好大,我被燒的好疼。”
“寧寧。”他猛地站起來。
“……”一群高層詫異的盯著他。
宋玄詫異的盯著臉色煞白的韓君羽,有些擔心,“總裁,你沒事吧?”
韓君羽轉頭,認真的詢問;“宋玄,你聽見寧寧的聲音了嗎?”
“……”
這是在盛安的會議廳,怎麼可能會聽見秦寧的聲音?
“總裁,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宋玄擔憂。
“沒聽見嗎?”
韓君羽回神,臉色恢複淡漠,可他眼中失望掩飾不住。
宋玄擰眉,心中的擔憂越加濃烈。
最近韓君羽不太正常。
之後幾天,他又發現,隻要韓君羽走神的時候,他就會聽見秦寧的聲音。
他怕出事,找到肖爵,讓肖爵來給他看看。
肖爵給韓君羽做檢查,眼神有些複雜,但是什麼話也沒有說。
等韓君羽離開,他才幾個朋友都請到往常去的地方,告訴他們。
韓君羽可能是有了抑鬱,更麻煩的是他還出現幻聽。
有什麼事不開口說出來,一直悶在心裏的人,受了這麼大的傷害,有些抑鬱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抑鬱就是情緒上的感冒,偶爾感冒隻要開點藥就能治療好的。
可是韓君羽出現了幻聽,這種情況就不好說,這種幻聽,要是加重可能影響他的行為,做一些傷害自己的行為。
哎,幾人對視一眼,都很擔心。
情深,不壽呀。
最近韓君羽看起來挺正常的,但他心裏還是在責怪自己,是他害死了秦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