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天琢走進洗漱間,就看秦佑雙手發顫撐在洗漱台,冷水洗了臉,他的臉色更顯蒼白。
“右右,感覺怎麼樣?”
秦佑轉頭看他,虛弱的說;“二哥,好痛。”
“哪裏,哪裏痛?”韓天琢聽著弟弟的聲音,心痛如絞,走過去把她扶起來,讓他倒在自己身上。
“渾身都難受,還有我想吐。”
韓天琢拍著他的後背,雖然是他的哥哥,但是有些痛苦無法替代,“我去給你拿藥。”
秦佑無力的整個身體往下滑,韓天琢趕緊扶住他,要是被他上樓,必定要經過客廳,倒時候被媽媽和安安看見,秦佑的病情就瞞不住了。
他給樓上的韓靖打電話,讓他拿藥下來,秦佑吃了藥才感覺好些,但臉色慘淡,不想讓媽媽和姐姐看見這副模樣,他強撐著一個人走上樓。
嘉木上樓找他,他閉上眼睛,眉頭緊蹙,顯然是被病情折磨很痛苦。
“右右哥哥,珍妮有一個東西讓我給你。”
秦佑緩緩睜開眼睛,就看他手裏拿著一個手鐲,款式簡單精巧,男女都能戴,他坐了起來,接過手鐲戴在自己手腕。
“挺怪的。”嘉木說。
秦佑挑眉,看著自己手腕上的手鐲,“怪,你是指?”
嘉木低笑,“怪好看的,你不覺得嗎?”
“……”秦佑翻白眼,無聊。
“珍妮說要等你呢,右右哥哥,你要加油,你的病肯定能治療好。”嘉木鼓勵他。
秦佑輕笑,誰有想死呢。
但是他們還沒有治療的方案,他都能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虛弱,身體的痛感也更劇烈,他除了閉上眼睛睡覺,其他事他都不敢奢望。
如今每天早上他醒來,都感覺是自己最後一天,這樣的生活雖然平淡,可他卻過得心驚膽戰,怕死卻不敢說,怕家人難受。
他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給他們灌輸,他離開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他們都別太傷心,還是真早做好心裏打算。
如今他就是走在懸崖邊的人,也許在深夜某一刻,他一個人就孤孤單單的掉落下去。
也許,隻有站在生死邊緣的人才能更深刻的感知到生命的珍重。
“右右哥哥,珍妮是一個很好的姑娘,你難道不希望陪在她身邊的人是你嗎?所以你要振作起來,別太消極。”嘉木說。
秦佑輕笑,轉頭看著窗外,聲音有幾分飄渺。
“我還有很多很多事想去做,我想的等弟弟妹妹們出生,想陪他們玩,我想去拍電影,想成為影帝,我還想學更多有趣的語言,成為一名厲害的外交官。
想在春暖花香的時候去爬山,夏日熾熱的時候的去遊湖,秋葉紛紛的時候去媽媽去采風,冬雪滿天的時候和你們打雪仗。
想在下雨天,陪你們吃火鍋,在天氣不錯的時候,我們出去逛街,騎車兜風。”
嘉木不是一個感性的人,可是聽著他的話,眼眶也有些紅,低頭抽鼻子。
秦佑收回視線,低頭看著手鐲,“珍妮也很好,可陪伴在她身邊的人會有很多很多,沒有我,她也能過得很好。我也想……算了,這種無聊的話題,不說也罷。”
……
晚餐過後,秦寧走了一會要出去散步,身上出了一層薄汗,回家坐了一會準備去洗澡,就聽見手裏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