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醫名叫婉茹,生的眉清目秀,許是跟藥材打交道久了,身上帶著一股子藥香。
楊曼不喜歡侍女貼身伺候,屋子裏隻留了香君一人。
她躺在床上,隔著帳子伸出手腕。
林太醫拿著絲巾隔著摸脈。
之後才是女醫婉茹來給她檢查身體,不外是摸摸手腳,看看舌苔聞聞口氣。
一番檢查後,沒發現什麼問題。
相勾拉著婉茹在無人處說了昨日王爺情急之下不顧西夫人身子,是否有礙。
婉茹說無,隻是以後還是少些為妙。
她低著頭,臉色有些白。
若是王爺喜歡這樣,她這話就是大不敬了。
相勾嗯了下,覺得這女醫膽子忒小,安撫說:“以後好好伺候西夫人,最忌諱的是三心二意。
夫人若是有點什麼,你加上你全家闔族的腦袋都別想要了。”
她本是罪臣之後,先是成了之中藥草的藥奴,通過考核後成為醫女,林太醫收她之前就告誡過她,太醫院並不是看起來那樣簡單,一個小心會沒命的。
可是她能如何,平安富貴險中求,不入太醫院,隻能去浣衣局或者教坊司。
林太醫開了一副養身補氣血的平安方,算是和西配殿掛鉤,以後榮辱與共了。
楊曼拿出一錠金子賞了太醫。
這放在楊家,足以一家人一年的開銷。
奈何,現在她身邊沒有碎銀子。
趙雲澈給了她朱雀皇朝各種大小流通的銀錢。
各種金錠銀錠。
不是自己的錢,拿起來做人情特別順手。
本就是小門小戶出身,若不再出手大方點,隻怕是要被後院的美人們笑死了。
涼王肆意而為,或者他根本不顧那些美人的怎麼想,但是她不行。
不是一家人吃了一鍋飯,憑什麼她吃的多,還有全吃了趨勢。
換她,她都不能忍。
且瞧著吧,那幾位美人,還不知怎麼恨她呢!
涼王府內早先的幾人都是上京住過,自然對十月上地龍這種事習以為常。
瀟湘苑這邊則是猶如冷水灑進了油鍋裏,炸開了花。
隻道這位楊侍妾如今的西夫人,盛寵如斯。
楊曼不喜與人交道,上麵那幾位不屑與她同流,瀟湘苑的沒資格來瑤光殿,頗有一種獨門獨戶過活的錯覺。
地龍讓她身上暖了,可夜裏涼王熱的一身大汗。
事後,楊曼躺他臂彎裏,帳子裏都是他帶著龍涎香的汗氣。
“不如把地龍熄了吧。”
前些日子天氣涼爽他行事起來到也不覺得,今日她一身香汗淋漓,熏的他竟是不知自控起來。
平息著起伏不定的胸膛,被她柔柔嫋嫋的聲音一激,情緒忽然又來了。
楊曼一個頭兩個大,她這是個跟來個什麼人,一腦子的黃色廢料?
鄭尚宮已經放棄了,任是一個瞎子,也知道西配殿這位正是如日中天。
相勾早已去了茶房小憩。
他收到小徒弟曹正在西配殿外伺候。
自涼王知人事以來,楊曼是他心屬第一人。
他後知後覺的緩過來,覺得自己快要成幽王那等昏聵之人了。
如此下去,指不定哪天就要死在女人肚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