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韻離開了。
她走的安詳,沒有什麼痛苦,嘴角帶著微笑,似乎還算很滿意。
伊諾知道,對舒韻而言,不算一個很壞的結果,因為他們都說,舒韻被病魔折磨的太厲害了,奈何她是一個不願意在別人麵前露出自己軟弱狼狽的一麵,所以每次病魔來襲的時候,她都是強忍著,這麼多年了,她總算可以擺脫了。
隻是她的離開,倒是留下了一些牽掛和念想,至少伊諾一時之間是難以平複的。
艾伯特說,舒韻不想讓自己的屍體被腐爛,所以火化了,她希望的喪禮是簡單的,所以也按照她的所願,辦了一個很簡單的。
最後一點,她說,想把自己的骨灰灑進大海裏,隨著風,隨著無盡的大海回歸大自然去。
這件事情,自然落到伊諾的身上。
站在海邊,伊諾將她的骨灰一點點撒進大海。
那一刻,她是明白舒韻的想法和感受的,並且,她那樣的境界,不是一般人可以達到的。
骨灰灑進大海後,伊諾並沒有著急厲害,而是在那邊站了許久。
一直到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所有的人都走了,隻有幾個保護伊諾的人,還有,易情。
伊諾麵對大海站著,心既平靜又複雜,這時易情走了上去,與她並肩而站。
“該回去了!”她說。
伊諾說回思緒,側眸看了她一眼,隨後淡淡的開口,“易情,我有個問題!”
“什麼?”
“為什麼我感覺你跟媽的關係……不是那麼近呢?”
易情沒想到她會這麼問,抿著唇,沒有說話。
伊諾看她,臉上的表情很淡,她並沒有責怪之意,隻是這點一直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媽不在了,你並不難過,也不痛苦,不,正確來說,你並沒有一個作為兒女的痛苦!”伊諾看著她一字一頓的問道。
易情垂眸,看了她一眼後,開口,“不是所有人的都會把感情放在臉上的!”說完,低聲說了句,“走吧,該回去了,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看著她朝回走去,伊諾眼眸微微眯起。
如果說眼睛可以騙人,但是直覺是騙不了人的,從她來到這裏,沒有從舒韻的嘴裏聽到過易情的名字。
最重要的是,作為一個母親,想要一家團聚,那麼她是必不可少的,可是舒韻真的沒有提過,這就是很奇怪了。
直覺告訴她,事情一定沒那麼簡單,一定還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不過,那些都不重要了。
舒韻的離開,她在這裏已經了無牽掛了,等過幾天舒韻的事情徹底辦完後,她就會離開。
隻是伊諾大概怎麼都沒有想到,事情還沒有完。
晚上的時候,菲傭把她叫了出來,樓下,易情和艾伯特都在下麵坐著,還有一個陌生的男子,帶著一個眼鏡,看起來一臉嚴肅的樣子。
看到了她後,那人主動打了個招呼,“請問你是連伊諾小姐嗎?”
伊諾茫然的點了點頭。
“你好,我是舒韻女士的律師,是她委托我來辦一些事情!”
伊諾走過去,坐下,桌子上放了很多份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