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飛機,慕深和寧誠分行。
慕深走的時候,忘記把在華人小區那租住的房子給退了,韓齊和韓伊雪的身上沒有任何站起值錢的物品,他此刻回去,他們勢必還會在那裏的。若不是想要從韓伊雪的身上得知有關於蘇暖的事情和下落,他是半點不會再接觸到韓伊雪。
見了,隻會讓他覺得莫名的惡心。
在華人小區的樓道裏,慕深扶住牆壁,莫名的壓抑。
來到門口,慕深直接的踹開了門,韓齊不在屋裏,裏麵的東西空空如也,他走過去,打開房門,不見人。走到最後一間的時候,想要打開,卻發現門已經被鎖住。慕深皺了皺眉頭,若裏麵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這間門怎麼會上鎖呢?
想到這裏,慕深找來椅子,砸開了房門,門內牆角處,蜷縮著一個女人,是韓伊雪無疑。
慕深邁著步子走了進去,步步逼近,皮鞋聲在地板上麵走動的時候,傳出“叩叩”的聲響。
聞聲,韓伊雪抬起了頭,一張臉上布滿了淚水,臉色幾近透明。看到前來的慕深,韓伊雪慌了,想要後退,卻發現後麵根本就沒有退縮的路。她把頭埋在牆壁裏,一邊還小心的看著慕深,顫抖著:“你別過來,你別過來,求求你別過來……”
曾經,韓伊雪假裝瘋的時候慕深的心裏麵對她有著憐憫之心,如今真的瘋了,慕深是一點憐憫之心都沒有了。他落在了韓伊雪的麵前,彎下身,緊緊的抓住了韓伊雪的手腕,眼眸裏透著逼仄的光芒:“說,前天晚上的時候你跟蘇暖說了些什麼?韓伊雪,你知不知道你有今天的這個下場都是你自己自找的。”
韓伊雪莫名的恐慌,但慕深的聲音曆曆在耳,她不記得眼前的人是誰,但她卻緊抓了蘇暖的名字。忽然,她就笑了起來,聲音尖銳的響徹在了房間裏麵:“蘇暖?哈哈……這輩子你都別想和蘇暖在一起了,蘇暖看到了那樣的照片,你認為她還會要你一個背叛她的人嗎?我這輩子本來就毀在了你的手上,我既然得不到你,但是我也不會讓你和蘇暖在一起——”
聞言,慕深也冷笑了起來,宛如地獄裏麵走出來的修羅,他拽住韓伊雪的頭就往牆上麵撞,咬著牙:“你不是最想上男人的床嗎,所以那天晚上我就成全了你。你這樣設計別人,讓別人不好過,那我怎麼可能會讓你好過呢?你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活在這個世界上,害了你自己,也害了別人,更重要的是害了你的父親。不如這樣,我送你一程可好?”
“啊——”一聲尖叫聲響了起來。
慕深根本就不予理會,持續著手上麵的動作,他的雙眼已經怒紅了,他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傷害他最心愛的人。
韓伊雪的頭部撞擊在牆上麵,額角上麵早就已經暈開成了一朵朵血紅色的梅花,渲染了白色的牆壁,那抹紅,太過於刺眼。也許是太疼了,或許是自己快要死了,韓伊雪的意識在此刻突然無比的清晰了起來。
她笑著說:“慕深,我忘不了你帶給我的傷害,你去問問任何一個女人,她們有多少的十年可以經得起消磨?我愛你,已經卑微到了塵埃裏麵,可是你呢?如果不愛,為什麼還要允許我的一次次靠近?我是設計了你,可是你最後是怎麼樣對待我的,那種滋味我永遠都不會忘記。我很慶幸我昨天晚上把那件事情做成了,對於你帶給我的,你和蘇暖之間的那些痛苦遠遠的比不上我。你就算是把我給殺了,我死了,你的蘇暖也是回不來了。”
慕深突然因為韓伊雪的這番話突然醒悟,她死了是小,若他因為這件事情進了監獄而此生不能跟蘇暖相見,那是事大。他鬆了手,拿出口袋巾擦了擦手,神情淡漠:“謝謝你提醒了我,讓你死在我的手上太過於便宜了你,而且還髒了我的手。”
說罷,慕深就已經把口袋巾丟在了地上麵。
韓伊雪見了,癡癡的笑了起來,世人都說情字害人 ,可不是嗎?害了她一生。
慕深轉了身,走了出去。
殊不知,在慕深轉身的那一刻,韓伊雪從房間裏麵跑了出來,她一路跑上了天台,從高處看著慕深的身影,然後猛的一下往下跳,就好像是一隻沒了翅膀,搖搖欲墜的蝴蝶。
“砰”的一聲,傳來重物墜地的聲音。
慕深回了頭,就看到了韓伊雪倒在了血泊中,雙目猙獰的樣子,慕深沒想到,韓伊雪竟會用這種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他對韓伊雪雖有恨,但他還是拿出了手機撥打了救助電話。
救護車趕到的時候,韓伊雪就已經死去,院方報了警,很快,警察就來了。
死者的身上有外部致傷的原因,更重要的是,警察在監控錄像中看到慕深,以及慕深走出去,韓伊雪便匆匆趕往天台的那段,當即就把慕深給帶回了警察局。因為韓伊雪美國公民,所以警察很快就查找到了韓伊雪的資料,並找到了她的父親韓齊。